海緹:“……”
說著,西珀領(lǐng)著他們來到了一處地方,這里的植物比較茂密,但能夠看出都是特意栽種的,并且都是大陸上罕見的魔法植物,島上的魔法元素本就非常濃郁,而在這里比之島上的大多數(shù)地方還要濃郁,大概就是這些魔法植物的作用。
在茂盛的樹木和翠綠的草地里。錯落建造著七個小型的院落,每個院落里都有一幢兩層的精巧小樓。
“魔法師屬性不同,攻擊方式也不同,學(xué)院里一直宣導(dǎo)魔法師們要團隊合作和訓(xùn)練,所以每一年的學(xué)生都在這種小樓中住在一起,”西珀看了一眼三人,“雖然今年人數(shù)很少,但也是擁有一整幢房子的?!?/p>
領(lǐng)三人走到了院落門前,西珀便與他們告別了,不過西珀那一年的房子與這一幢離得很近,想來以后也是能時常見到的。
房子的一樓是大廳與冥想室之類,二樓則是寢室。每一間寢室里有兩張床。
海緹自然是一個人住,林維則是認命地與斷諭走進了同一間。
雖說兩張床離得并不近,但是限于房間并不大,并不存在眼不見為凈這種可能。
林維還沒決定好要不要和斷諭搭話,卻是斷諭先開的口。
他說:“我自己生活沒有問題,你不用在意。”
這是怕麻煩到自己?嗯,這樣更好,我還不愿意伺候你呢……林維一邊腹誹,一邊試圖扮演好友愛的同學(xué)角色,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該回些什么。
他只好換了一個自己更感興趣的話題:“你的眼睛會一直這樣嗎?”
院長的那句“一時還好不了”信息量不小,幾乎可以斷定斷諭的失明不是永久的,并且院長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斷諭淡淡答道:“不會?!?/p>
這家伙,問什么就只答什么,林維只好再問。
“是因為眼睛受過傷嗎?”
“不是,”,斷諭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著什么,“我體內(nèi)有元素亂流,抑制感知?!?/p>
林維打量著斷諭。
以前的時候,他們即使同在戰(zhàn)場上,距離也從沒有這樣近過,因此上輩子林維只是知道這人長得不錯,卻并沒有仔細端詳過他的五官。
如今不得不再次感嘆一句,斷諭這種長相實在是造孽。
尤其是閉上眼睛的時候,精致舒展的眉眼平添一分脆弱感,整個人好似冰雪雕成,讓人不由自主放輕呼吸,生怕驚了這份美麗。
要不是對戰(zhàn)場上斷諭以一敵百的場景記憶猶新,林維都想小心翼翼地捧著他了。
“那怎么樣才能恢復(fù)?”
“成為高階魔法師的時候就會好了?!?/p>
談完這個,兩人相對無話。
不久,斷諭脫下靴子,半靠著床頭盤膝坐下,他散下了自己的頭發(fā),夕陽透過窗子照在他的身上,使那長發(fā)真如流金一般,使人目眩神迷。
眼看著這人一言不合又開始冥想,林維費了不小的力氣才讓自己的眼珠子從朝著他的方向離開。
林維忽然意識到,斷諭能這樣隨時隨地立刻進入冥想,天賦固然重要,更多的,是迫不得已吧。
要想維持正常的生活,就只有時時刻刻消耗精神力觀察外界,自然比尋常的魔法師更依賴冥想。
也怪不得可以年紀輕輕就穿上白袍,大魔法師們浩瀚如海的精神力的積累,他早在少年時日復(fù)一日的無限使用無限消耗中得以完成。
魔法師們要到十五歲才正式學(xué)習(xí)魔法,是因為小孩子脆弱的身體無法承受溝通魔法元素帶來的身體負擔(dān),精神力也是如此,而斷諭做到今天這一步,必然也經(jīng)受了尋常魔法師未曾經(jīng)受過的痛楚。
無所事事的林維想完這些,又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不少上輩子亂七八糟的事情,忽然有點擔(dān)憂自己半夜醒來,會不會因為分不清這輩子上輩子,拎起來把刀把斷諭搞死。
為了杜絕此類情況,他找出一張紙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在紙上寫下:
斷諭是我親密的好朋友
我將盡我所能幫助他、保護他
并絕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
寫罷,林維滿意地流覽一遍,在悄悄唾棄自己的虛偽的同時,把這張紙掛在了床頭。
以后每天睡覺前都要默念一遍,以免出事。
——反正那家伙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