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番外:云游四海(一)只有兩人的戲,不喜勿買哦
蟬鳴聲聲,烈日高照,三伏酷暑將至,黏膩的感覺滿滿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中,好在偶爾還會有絲絲清風(fēng)襲來,緩解了不少酷夏的燥意。
茶亭子里的伙計(jì)走來走去地招待客人,出了一身的汗,沒幾步就要撈起脖子上的巾帕在臉上額上擦一擦,可還是熱的油光滿面、氣喘吁吁。
這座茶亭子地理位置極好,背后的兩棵大槐樹綠蔭繁茂蓋住了半個頂,面前不遠(yuǎn)處便是南北大道的交匯處。
往來客商絡(luò)繹不絕,如今又值酷熱難當(dāng),但凡經(jīng)過此處看到這茶亭子的都會忍不住要在這兒歇歇腳喝口茶水貪點(diǎn)涼意。
亭子里的凳子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坐不下的便坐在地上、臺階上,或是旁邊的綠蔭下,三個一堆五個一伙地拿扇子扇著風(fēng),隨意地閑聊。
“唉?嵐山腳下的浦水村得了瘟疫這件事你們聽說了沒?”
“聽說啦!天氣熱的時候最容易出病癥。我打那個方向過來的,一開始還擔(dān)驚受怕,后來聽說得病的人都被治好啦!”
“全都治好了?”
“死了的可沒法醫(yī)活,活的全都治好了?!?/p>
“會不會是流云公子去了那里?聽說流云公子帶著云四公子在外云游半年了,沿途遇到生病的人都會停下來給人醫(yī)治,這件事早就傳開了?!?/p>
“準(zhǔn)沒錯!瘟疫可是要傳染要死人的,哪能那么容易治好?一定是剛巧碰上了流云公子,聽說他醫(yī)術(shù)極為高明,堪比藥上菩薩轉(zhuǎn)世。不是他還能是誰?”
“這流云公子還真是奇怪,殺起人來成片成片的殺,救起人來也是成片成片的救,嘖!”
“可不是!”
“唉,你不是打那兒經(jīng)過嗎?怎么沒多問問?”
“那些村民哪里認(rèn)得什么江湖中人?只說是兩名年輕男子,騎著一黑一白兩匹馬,穿白衣的不愛笑,穿綠衣的沒事就笑。”
“噗……”不遠(yuǎn)處的樹上傳來一陣悶笑聲,隨即被吱吱哇哇的蟬鳴蓋住。
唐塘岔著兩條腿大大喇喇地坐在樹枝上,腦袋上頂著一片大荷葉,把臉從手里的冊子中擡起來,扭頭看著柳筠低聲問道:“師父,我真的沒事就笑???”
柳筠捏捏他咧開來的嘴角:“你現(xiàn)在就在笑?!?/p>
“噢!”唐塘笑瞇著眼又把頭埋下去,手中的冊子翻了一頁,對著自己其丑無比的毛筆字撇了撇嘴,咕咕噥噥道,“洛城的百花節(jié)看過了,蘇老板家鄉(xiāng)的八十八拱橋走過了,端山的峰頂日出看過了,東滇的大佛拜過了,還有……師父你看,剩下的這些哪個離這邊近一點(diǎn)?”
柳筠后背離開樹干,下巴枕到他肩上,一手?jǐn)堊∷难?,另一手翻了翻他的冊子,嘴角輕輕揚(yáng)起:“你的字何時才會寫好看一些?”
唐塘扭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嘻嘻道:“我寫的什么你認(rèn)不出來嗎?”
“認(rèn)得出來?!?/p>
“那不就行了,我又不用考功名,慢慢練唄!”
“好?!绷迋?cè)頭看了他一眼,眸底笑意潺潺,又低頭將冊子翻到前面,“如今天氣越來越熱,不要貪近,要貪涼?!?/p>
“哪里涼?”
柳筠翻到第一頁在上面點(diǎn)了點(diǎn)。
“嘿嘿……”唐塘轉(zhuǎn)身抱住他,頭一仰荷葉掉了下來,連忙探手臨空撈過來又重新頂腦袋上,樂呵呵道,“師父,這個大瀑布有多大?”
“不曾親見,聽聞很是壯闊,不如我們這一趟就去那里,可好?”
唐塘摟住他在他唇上吧唧一口:“好?。 ?/p>
柳筠微笑著按住他的腦袋,吻住他舌尖吮吸幾口才意猶未盡地放開,手在他發(fā)間揉了揉,輕聲道:“走吧?!?/p>
話音剛落,手一緊攬著他從樹上躍下,悄無聲息地躍到銀霜的背上,接過隨之掉下來的荷葉重新扣到他頭上,拉起韁繩輕踢馬腹,背朝人群帶著小黑漸行漸遠(yuǎn)。
一路往西,走走停停,渾然不覺時光流逝,清晨踩著晶瑩剔透的露水開始一天的行程,傍晚踏著夕陽絢爛的霞光尋找適合的地方停下歇息,等到臨近那片大瀑布之際,最熱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兩人一路欣賞美景,自是毫不在意。
還沒到目的地時,唐塘已經(jīng)感覺到了清透的涼意迎面撲來,不由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清涼納入肺腑,舒服得像是吃進(jìn)了一塊透心涼的薄荷糖:“真是涼快死了!”
“嗯?!绷拊谒橆a輕輕蹭了蹭,“就快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