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懷琰便快步走了進來,他換了很普通的便服,看上去幾乎如同人界普通之極的青年。
懷琰上前抓住阿湖的手,然后用自己的額頭蹭了蹭他的,爽朗道:“你說巧不巧,今天冬胖胖和我兄長正好過來了,你這就醒了過來,我倒不能不說冬胖胖不是福星了?!?/p>
阿湖笑了笑,想要開口卻感覺喉嚨干澀,說出來的話也是沙啞的,“你叫他‘冬胖胖’冬早會不高興的?!?/p>
“我就偷偷叫?!睉宴俸傩Α?/p>
“我都聽見啦?!遍T口忽然傳來一個氣哼哼的聲音,冬早隨后探進半張臉,眉頭微微皺著盯住懷琰,十分正經(jīng)的將他抓包,“以后不要叫我胖胖,我現(xiàn)在都不胖了。”
“我睡了多久了?”阿湖接過小仙童遞過來的茶杯,喝下茶水潤了潤嗓子,開口幫懷琰岔開話題。
“有人界兩千年了吧?”懷琰嘆息,又一臉可憐相的說:“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親手給你把屎把尿多幸苦?!?/p>
冬早記著他剛才叫自己冬胖胖,又聽他開口就騙阿湖,立刻戳穿懷琰,“才過了人界二十年?!?/p>
懷琰給人戳穿了臉都不紅,反對懷綏道:“你怎么不管管你媳婦兒?”
“哦?!睉呀棝鰶隹此谎郏笨吹脡溺俺鲭u皮疙瘩。
他隨即側(cè)首在冬早耳邊低語了兩句,冬早面露驚訝,“真,真的嗎?”
“嗯?!睉呀椊o出一個肯定的音節(jié)。
冬早于是又連珠炮似的飛快蹦出一串,“阿琰剛才說,昨晚夢見阿湖頭發(fā)掉光變成了個禿子,醒過來盯著你的腦門看了好久,笑得肚子疼?!?/p>
“哇!”懷琰跳了,“我是相信你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好陰險啊你懷綏,把胖胖都污染了。”
他就知道懷綏是個護短又記仇的偽君子。
“我沒覺得哪里好笑啊,”懷綏垂眸看著懷琰。
冬早看看阿湖,又看看懷琰,想來想去自覺的深刻懂得那個夢的笑點,于是拉了拉懷琰的衣袖,“其實我覺得很好笑的,哈哈哈。”
他說著蹦出一串爽朗的笑聲,將懷琰弄得一楞,不過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看向阿湖的腦門,仿佛此刻上頭真的沒有一根毛發(fā)似的,兩人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阿湖:我家媳婦兒恐怕是個傻子?!纠淠?/p>
懷綏:我家媳婦兒傻笑都好可愛?!咎兆怼?/p>
阿湖醒了冬早也就放心了,以后大家都在天界住著,來往也算很方便。
冬早趴在懷綏的懷里,困困頓頓的問他,“為什么阿琰不告訴阿湖其實他自己傷的也很嚴重呢?”
為阿湖擋了最后那兩個天雷,幾乎廢了懷琰一半修為,后面幾千年都修不回去的。
“他不想要阿湖擔(dān)心?!睉呀椵p輕地撥弄冬早的臉頰,指腹蹭幾下,偶爾附身下去親一口。
“我想睡覺,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冬早摟住懷綏的腰。
“從前有一個小神仙,”懷綏開口,“很傻很傻,喜歡上個凡人,與他白頭偕老五世之久,每一世的輪回,那凡人都會把小神仙忘了,小神仙也并不氣餒,總是用心尋找。
找到以后就用心追求那凡人,直到第六世的時候,凡人并未投胎成人,而是成了一只小狐貍,小神仙就又找到他。小狐貍在山下努力修煉,小神仙偷偷在天界看,后頭又為了引誘狐貍進入凡塵而變作一個壞道士,中間還驚著一只小傻鳥……那神仙也傻,改了狐貍的命數(shù),受罰時還是他兄長親手劈的天雷?!?/p>
懷綏的聲音很低,講到這里時趴在他懷中的冬早安然的閉著眼睛,已經(jīng)沈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