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奇了,她派身邊的大宮女過去,就是要敲打敲打?qū)幫鹾屯蹂?,讓他們不要持寵而嬌,都商量好了要在王府待上一段時間,怎么才去了半日,就匆匆回了宮?
小宮女挑起簾子,那夏嬤嬤絞著手帕進(jìn)來,一進(jìn)來就撲到在地上哭嚷開,直說寧王妃蠻橫無禮。
她說拜見皇后要行九叩禮,寧王妃卻問她什么是九口梨,是九口就能吃完的梨子不是。
她說新婦入宮要給爹娘敬茶、茶沿高過眉心,寧王妃卻問她茶鹽是什么,咸的還是甜的。
她忍不了,想上前糾正王妃的動作。
那王妃卻一把將她推開,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說男女授受不親,說她這個嬤嬤老不正經(jīng)。
夏嬤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手帕都絞緊了,“娘娘,那王妃當(dāng)真是粗野不堪,我同他理論兩句,他還干脆脫了上衣,就那么光著膀子,還說我占他便宜,說、說他都不及冠,我卻拿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皇后噎了噎,一面扶著嬤嬤起來,一面暗中咬緊了牙——
好個蠻王妃!
主仆倆說了一回兒子話,宮人來報皇帝陛下駕到,皇后便擦了擦夏嬤嬤的淚,讓她先到后面休息,明日等寧王和王妃進(jìn)宮請安,她會想辦法替嬤嬤出氣。
皇帝其實知道皇后派了嬤嬤前往寧王府,但見皇后沉得住氣,他便沒有多言,只旁敲側(cè)擊地勸了兩句,說他們是上國、是長輩,應(yīng)當(dāng)拿出氣度,不要同小輩計較。
皇后面上點頭應(yīng)諾,但皇帝看得出來,妻子并沒有消氣。
晚上在皇后寢宮中臥下時,皇帝摟著發(fā)妻,心里想的卻是從前舒氏剛剛?cè)胩痈臉幼?,他暗暗嘆了一口氣,知道是因為易儲的事情讓發(fā)妻憂慮,也怪他,偏心愛妾和小兒子。
皇帝順了順皇后的發(fā)絲,對于明日入宮的拜見,又有了主意。
次日。
寧王攜王妃入宮見禮,這一夜上,烏宇恬風(fēng)瞧著漂亮哥哥眼下的淤青,忍著沒有胡來,用中原的藥膏替哥哥上了藥,兩人一番折騰鬧出不少汗,他絞了熱乎乎的巾帕,替凌冽擦身。
雖只是擦身,但初嘗云雨,這點淺嘗輒止怎么會夠。
最后凌冽累得氣喘吁吁,半昏半醒間,被烏宇恬風(fēng)抱在懷里凈手,小王妃愛干凈也很講究,從南境帶過來了一支琺瑯器圓盒,里面盛著白色透明的膏體,涂在手背上潤潤的。
凌冽累極,將腦袋靠在王妃的肩膀上,終于沉沉睡去。
皇帝鄭重其事,不僅僅請了皇后、蘇貴妃,還將惠妃、陳嬪、龔貴人等幾個邀請過來觀禮,表面上推說是一家人親近,實際上,卻是替這小王妃找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