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廚房送過來的,”凌冽漫不經(jīng)心地拿起書,輕輕揭過一頁,“說是新鮮滋補?!?/p>
元宵打了個寒顫,北寧王府的信鴿都是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雖不比軍中那樣機靈,卻也是萬里挑一。這一只是他今早才放出去的,怎地就被人射落下來,堂而皇之地燉成了一盅湯。
警告和威脅之意明擺,元宵當真替主子捏了一把汗,“不是,王爺您怎么一點兒不著急呢?”
凌冽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書頁——是誰用數(shù)道圣旨催逼他回京、又是誰寧可調(diào)動羽林衛(wèi)也要將他軟禁在王府里,對外宣稱養(yǎng)傷、卻連最基本的金瘡藥都不給?
著急?
他可沒什么值得急的。
元宵瞧他那云淡風輕的樣子,忍不住跺了跺腳,“王爺!咱們王府的信鴿可是好難養(yǎng)的!”
這話,讓凌冽抬頭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待會兒分你半碗便是?!?/p>
“……”元宵傻了。
而凌冽看著手中恰好翻到的北境山川河流圖,目光明亮而堅定——
自他意外從尸山血海中醒來,沒有如前世般戰(zhàn)死在北戎山,他便起誓,會叫朝中這幫蠹蟲血債血償。
第2章
又幾日,府中桃花盛放。
微風吹動桃云杏影,凌冽正在屋外的林間隨手翻一卷泛黃的《北境地志》。實是軟禁之中,也無甚趣事能打發(fā)時間。和煦暖陽惹人眠,半夢半醒間,總叫他憶起從前。
他與已故的皇兄皆是明帝的子嗣,皇兄行四、他行七。他們的父皇膝下子嗣單薄,雖有八兒兩女,真正長大成人的只有他們倆兄弟和一位公主。
皇兄是嫡出,而他的生母則是明帝的寵妃蘇氏。
聽宮里的老人說,他的母妃并非秀女,也不是跟著父皇的府中舊人,而是父皇微服出巡時一見鐘情的。入宮后便是專房貴寵,即便早年無子,也是一入宮就越級封了妃,還加了個當時看來極僭越的封號“宸”。
木秀于林,宮中便有女子因?qū)櫳?,悄悄下毒害死了已是貴妃的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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