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惹他了?
就算荊寒章不關(guān)注朝堂之事也知道,這位驚蟄衛(wèi)統(tǒng)領(lǐng)簡直是京都城人見人怕的“活閻王”,多少被下罪的皇親國戚都是死在他手里的。
晏沉晰是京都城最鋒利的利刃,只要皇帝如果想,他甚至能將刀尖朝向?qū)④姼?/p>
每次荊寒章被禁足宮中,全都是晏沉晰來攔他,也只有晏沉晰敢攔他。
荊寒章一看到他就煩,但瞧見他手中拿著自己宮里的盒子,大約知曉晏行昱定是有事要告知自己,因?yàn)殛坛廖鷶r著出宮,只能讓人來借送東西之由傳達(dá)。
晏沉晰冷冷看了晏為明一眼,晏為明本就怕他,一被瞪嚇得嗚咽一聲,訥訥道:“我我我……”
“我先走了!”
晏為明嚇到連禮數(shù)都不顧,拔腿就沖了出去。
荊寒章拿來逗趣的小玩意跑了,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心想沒什么好玩的了。
晏沉晰大概怕他被風(fēng)吹著,將趙伯打發(fā)走,沉著臉把門關(guān)上,才將手中的盒子放在荊寒章面前。
荊寒章明知故問:“這是什么?”
晏沉晰道:“七殿下賞給你的。”
荊寒章:“……”
荊寒章唇角抽動(dòng),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自己賞自己東西,倒也新奇。
晏沉晰冷冷環(huán)顧周遭,眉頭越皺越緊,最后沒忍住,沉聲道:“你搬去將軍府住吧?!?/p>
荊寒章正在拿盒子,聞言一怔:“什么?”
“相府苛待你,我們將軍府可不會(huì)?!标坛廖鍪率掷讌栵L(fēng)行,一點(diǎn)都不拐彎抹角,“跟我走?!?/p>
荊寒章:“……”
荊寒章能拿晏為明隨意打趣,但卻不能給晏行昱找太大的麻煩,只好“委婉”地拒絕:“我不去?!?/p>
晏沉晰蹙眉:“你就心甘情愿在這種地方受苦?”
荊寒章懶得解釋,只說:“啊,是啊?!?/p>
晏沉晰看了他半天,才起身,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那你就在這里受著吧?!?/p>
說罷,轉(zhuǎn)身揮袖就走。
荊寒章不和晏沉晰吵起來已經(jīng)算是給晏行昱面子了,見晏沉晰氣沖沖地離開了也沒有攔,隨手打開了盒子。
盒子中有兩塊上好的籽料。
荊寒章不明所以,隨手翻了翻,果然在夾層中翻到了一張紙。
他隨手展開,掃了一眼,瞧見那密密麻麻的字就覺得頭疼,索性喊來阿滿給他念。
阿滿剛剛買茯苓糕回來,這次他買了兩塊,糕點(diǎn)鋪的小廝罕見地沒有給他冷眼,阿滿很高興,連走路都在蹦。
一聽到有主子的消息,阿滿立刻跑了過來,將茯苓糕放在桌子上,歡天喜地地展開信飛快掃了一眼。
荊寒章懶得聽晏行昱那些文縐縐的話,直接道:“三句話以內(nèi),簡潔點(diǎn)?!?/p>
阿滿很聽話,如實(shí)道:“公子說,國師告知,解魂魄互換法子要三四日后才能有結(jié)果,要您再忍一段時(shí)間。”
荊寒章蹙眉:“三四日?”
他還要再喝三四日的藥?!
阿滿繼續(xù)說:“今日殿下遲到,太傅罰抄了十遍的書,他現(xiàn)在正在幫您抄,望您多賞他一塊玉。”
荊寒章差點(diǎn)被氣笑了,他終于知道為什么會(huì)有兩塊玉了,敢情是晏行昱在先斬后奏。
不過太傅罰他也是常事,晏行昱肯幫他抄書,多給他一塊玉也沒什么。
“還有就是讓您不要露餡。”阿滿讀完最后一句話,“好好喝藥,不要吃茯苓糕?!?/p>
他話音剛落,荊寒章就停下了手中的動(dòng)作,含糊道:“什么?不要吃什么?”
阿滿放下信,抬頭看了一眼,也愣住了:“不、不要吃茯苓糕……”
荊寒章看著自己指尖只剩下一半的茯苓糕,唇角還殘留著茯苓糕的碎屑——他已經(jīng)吞下腹半塊了。
阿滿:“……”
阿滿幾乎要尖叫了:“我家公子不能吃茯苓糕!”
荊寒章:“……”
荊寒章愣了半天,迷茫道:“為什么不能吃?你買來不就是吃的嗎?”
阿滿:“公子吃茯苓糕會(huì)犯病啊……快、快吐出來!”
荊寒章險(xiǎn)些炸了,怒道:“吞進(jìn)去的東西能輕易吐出來嗎?!再說了,既然不能吃,為什么要買?買來當(dāng)花兒看嗎??。?!”
“是啊?!卑M著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只是一眼沒瞧見,就釀成大禍,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公子買來只看,從來不吃啊啊??!救命啊!來人,快去找大夫!救命!”
見殺人不眨眼的阿滿竟然驚慌失措成這樣,荊寒章徹底懵了。
吃個(gè)茯苓糕……也會(huì)死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