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條條的,真是觸目驚心。
金蘭殊背脊涼了半截:“天啊,我的說法原來這么糟糕嗎?”
“誰祂媽能想到‘適合’這兩個字在愛情里的意思這么負面?。俊苯鹛m殊真是悔到腸子都青了,“為什么學校都不教這個!”
金蘭殊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宋風時已經(jīng)一手拎著行李箱一手拎著行李袋的往外走了。鄭秋淑在一旁拉著,說:“孩子,你怎么了啊……?”
金蘭殊心想:誰才是你孩子吶!
金蘭殊上去,一個箭步奪過宋風時手里的行李袋,只道:“你去哪兒?”
宋風時咬牙說:“我要和你分手!”
金蘭殊的心忽然一痛:這話終究還是讓他說出口了。
這句話,就像洪水一樣,越是想防著越是防不住。
宋風時將這話說出,眼眶也泛紅了。
鄭秋淑在一旁看著,也傷感無限:“有什么坐下來好好說清楚不行嗎?怎么非要鬧分手呢?”
金蘭殊看著鄭秋淑,強裝鎮(zhèn)定地說:“這兒沒你的事,你先走開。”
鄭秋淑原本還想留著勸勸宋風時的,但想了想,這確實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而且她看金蘭殊一臉的胸有成竹,便也答應(yīng)了,轉(zhuǎn)身走開。
也不怪鄭秋淑以為金蘭殊胸有成竹,此刻的金蘭殊昂首挺胸的,似個勝利的戰(zhàn)士一樣,誰都不知道他的內(nèi)心是何等洶涌。
見鄭秋淑走了,金蘭殊立即彎下腰來,攬住宋風時的肩膀,說:“親愛的,你別生氣……你聽我解釋……”
“你想怎么解釋?”宋風時站在原地,看著金蘭殊,眼神里還是免不得有期許的。
金蘭殊握住宋風時的手,說:“我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哦?”宋風時還真有些驚訝,“這還真是稀奇!你居然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問題?”
這話說得跟諷刺一樣,金蘭殊微覺有氣,但也忍住了,只想著以后慢慢討回來,現(xiàn)在還是得先把人哄住了。
金蘭殊便笑笑,說:“我知道了,我不該說我們合適的?!?/p>
宋風時剛剛是驚訝,現(xiàn)在是驚愕了:“你……你居然真的知道……”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嗎?
“你也知道我很難知道的,那為什么你不告訴我知道?你說我怎么知道?”金蘭殊又忍不住怪責宋風時,“你給我講清楚,我就懂了啊?!蹦且膊挥萌ニ阉鳌扒楦邪倏啤绷?,不知道IT那邊會不會看見我的瀏覽記錄!
宋風時竟然也反思起來:還真的是,金蘭殊這個豬腦袋,真不能指望……
金蘭殊說:“我發(fā)現(xiàn)了,你們很喜歡把‘合適’和‘愛情’放在對立面。所以我說了我們‘合適’,你就覺得我們沒有‘愛情’了。是這樣,對不對?”
宋風時忽聞他這樣剖析,竟也覺得甚合自己的心境了:“是……”
金蘭殊見宋風時點頭,便也自得起來,忍不住教訓道:“你們這些人就是無事找事!合適怎么就不能是愛情呢?不合適才沒愛情呢!你何必跟那些上網(wǎng)問情感問題的傻子一樣自尋煩惱?”
宋風時原本想著能聽金蘭殊吐露幾句心聲,卻沒想到金蘭殊話鋒一轉(zhuǎn)又把自己教訓起來,還說自己是傻子。
宋風時剛剛下去的火氣又飆了起來,拎著行李箱就卡卡往外走。
金蘭殊趕緊跟了上去:“我怎么說了你還不聽呢!”
“你去死吧,金蘭殊?!彼物L時回頭又罵了一句,到了屋外,見一早約好的出租車已經(jīng)停著了。他便立即鉆進了車子內(nèi)。
司機瞄了一眼,說:“鬧矛盾啊?”
宋風時嘟囔說:“算是吧?!?/p>
“你是真的走么?”司機又問。
宋風時一怔,想了半天,說:“我要是把車窗搖上,你就把車開走吧?!?/p>
“OK?!彼緳C給了一個“懂了”的表情。
宋風時便將車窗搖下來,金蘭殊蹲在窗邊,說:“你別走了。”
“我為什么不走?”宋風時問道,“就算‘合適’和‘愛情’不是對立面,我也沒看見你和我之間有愛情啊。”
“這都沒看見?”金蘭殊怔住了,“你是不是有眼疾?”
“你……我看上你就有眼疾呢!”宋風時咬牙說道。
金蘭殊攀在車邊,說:“那你到底想怎么樣?你告訴我!”
宋風時想了半天,欲語還休了幾分鐘。
司機都忍不住按喇叭了。
叭叭——司機的喇叭聲催促了宋風時。
宋風時便提起氣來,忸怩地說:“你到底愛不愛我?”
金蘭殊聞言,原本還淡定的樣子瞬間就不淡定了,臉上立即漲得跟番茄一樣紅,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宋風時便靠近了一些,想著叫他細聲說,卻不想手肘碰到了搖車窗的按鈕,那車窗一下子就上去了。司機看到這個“暗號”,立即一踩油門,飛馳出去。
宋風時大驚:“司機大哥!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