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宴勾起唇,望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我說合適就合適,小簌簌,我們經(jīng)歷了那么多次生死,你怕什么?這些機密要是泄露出去,大不了攜手一起到陰間做對交頸鴛鴦,有你陪著倒也不算寂寞。”
她氣得當場就把手里的狼毫摔了,自己現(xiàn)在留在這里不過是形勢所迫,既不是他的姬妾,更沒有賣身于顧府,知道他的事越多,以后想走也走不了。
最后還是顧青宴把一只水色極好的翡翠鐲子戴她腕上,又溫言細語哄了半天,她才肯與他說話。
那封信自然沒寫,只是辛苦芳竹又弄了幾回熱水。
最后一次結(jié)束時,兩人赤裸裸地交頸摟腰準備睡覺,迷迷糊糊聽到男人低聲說:“書房那些話不過是嚇唬你的,過了上元節(jié),我要領(lǐng)兵攻打北蕃,這一去,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這些日子,我天天盼著你能早日懷上孩子,若是我死了回不來,母親多少也有個寄托?!?
她心里不以為然,想要孩子找你那些姬妾生去,自己才不愿意,只是月光下看著男人一對黑眸沉寂似玉凝視著自己,莫名有些不敢直視。
得盡快配些避子藥,芳竹跟在身邊,她心思細膩勢必瞞不過顧青宴,所以今天自己才在她早膳上做了些手腳。
當然,即使是春桃跟著,她也不會傻到親自跑去藥鋪買桂枝,五行草、紅花……
拎了拎手里的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全是顧青宴給她的銀票和小金錠,京城確實繁華,車馬粼粼、人流如織,又快到元日,街道兩邊店肆林立,茶樓、酒館、當鋪,作坊鱗次櫛比,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簌簌領(lǐng)著春桃買了兩個糖人,興高采烈地拿著,還沒有走多遠,耳邊忽然傳來馬的長嘶,一輛由東過來的馬車顛簸著,馬匹明顯失控,狂奔中快要撞向自己,她嚇得閉上眼,腰身忽然被一道男人的手臂攬住,一收一轉(zhuǎn)后,松開手放下她。
戴著的白色錐帽被吹落,少女嬌美無比的臉晶瑩如玉,猶如一枝雪白牡丹,極清極妍。
腳步?jīng)]有站穩(wěn),身子往前晃了晃,“啊”得一聲,撲在了救她的男人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