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右腦發(fā)達的人聰明。
程池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沒勁兒。
就在這時候,一張紙條從后面?zhèn)髁诉^來,程池接過,上面是楊靖的狗扒字︰“什么情況?”
他當然問的是許刃。
程池回頭,楊靖沖她擺擺手,一臉茫然。
你問我,我問鬼去?
程池比他更想知道情況,她將紙條揉成團,扔了。
下課之后,程池注意到,王坤率先離開了位置,朝著許刃走過去,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現(xiàn)在正是立威的時候,他有理由找許刃麻煩。
然而恰是這時候,許刃也突然起身了,從他那陳舊的帆布包里,摸出了一個黑白色調(diào)的木村原宿雙肩背包,在狹窄的過道里,徑直錯開了王坤的身影,走到后排程池的桌前。
“你的書包,你爸讓我?guī)Ыo你?!痹S刃說完也不等她反應,將書包往她腦袋上一扔,轉身便走。
程池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下,抱著書包,有點懵。
周圍的同學,包括王坤,那就更懵了,這個窮酸小子,跟程池…看起來關系匪淺啊!
別說剛剛那惹人浮想的話語,就是他對她這態(tài)度,班里頭,甚至學校里,就沒幾個人,敢用這樣的態(tài)度跟程池說話。
王坤楞在過道邊,看了看程池,又看了看已經(jīng)回了座位的許刃,弄不清他們的關系,一時間也不好再輕易去找他的麻煩了。
“狐假虎威呀!”白悠湊到程池邊上,看著許刃,判定︰“這是款心機boy。”
程池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靠!被他利用了!
她氣得要炸毛的時候,人家許刃已經(jīng)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上課鈴響。
剛剛沒反應過來,現(xiàn)在她錯失了發(fā)飚的最好時機。
兵法有云,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程池已經(jīng)衰竭了,只能將書包用力地塞進課桌里,咬牙,兀自生了幾個小時的悶氣。
放學鈴響,程池雙手揣兜,背著她的木村原宿雙肩背包,走出教室,王坤連忙追上她,問道︰“程池,你和那土鱉新生是什么關系?”
程池瞥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道︰“哦,認識而已,沒什么關系?!?/p>
“那…我教訓他的話,你管嗎?”
程池回頭,塵土飛揚的教室里許刃正拿著掃帚,仔仔細細地打掃過道的衛(wèi)生。
“說了,沒什么關系?!彼荒蜔┑卣f完,徑直走向了樓梯。
操場上,程池回頭看向五樓的走廊,王坤召集著班上幾個男生,背靠護欄站著,似乎在等待班上同學離開。
看樣子,許刃免不了一頓暴揍。
程池手揣包里,加快了步伐,匆匆走出了校門。
許刃的身手怎么樣,她不知道,不過當初他可是一口氣背著她上了金頂,體力不會差,應付王坤那些個家伙,應該不成問題。
但程池心里總是隱隱有不安,王坤在十三中聲名狼藉,打架下狠手,是出了名的,以前把一個惹了他的男同學打得脾臟破裂。
許刃是個硬骨頭,肯定會跟他杠,不一定會輸給他。
腳下一塊碎石子被程池踢出了老遠。
真是莫名其妙,擔心他做什么,真是巴不得他被打死了才好呢。
等等,不行,私生子要是被打死了,程正年肯定不會放過她。
沒錯,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程池猛然頓住了腳步,仿佛是終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回去的理由,她立刻轉身,加快了步伐朝著學校方向飛奔而去。
夕陽下,殘云似血,轟轟烈烈地燃燒著。
籃球場上還有幾個男生正在揮汗如雨,程池一眼就看到了楊靖。
她氣喘吁吁地跑到操場,停下腳步,平復了心跳,沖他揮了揮手。
“楊靖,過來!”
楊靖將手里的籃球扔給隊友,一路小跑朝程池跑過來︰“怎么了?”
“你去教室里看看,王坤他們好像要找許刃麻煩。”
“你管他做什么?”楊靖疑惑。
“我不管他,老頭肯定得揍我?!?/p>
“那行?!睏罹笡]多想,抄起樹下的書包︰“我去看看?!?/p>
“跑快點!”程池在后面急切地沖他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