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縱情（3）
寒假一周后， 公布期末考試的成績。
一大早， 程池就抱著她的小電腦， 坐在許刃的床上，一邊吃蛋撻，一邊盯著□□群里， 班主任即將發(fā)布成績表文檔。
許刃洗好了自己的白色襯衣， 走進(jìn)屋， 拿衣架晾曬在窗臺。
窗臺陽光很好， 他微瞇著眼睛， 回頭，看到程池翹著二郎腿，躺在他的床上吃蛋撻。
她歪著腦袋， 遙遙地跟他對視了一眼， 沖他笑得一臉燦爛， 嘴角還站著蛋撻屑，傻呆呆的。
莫名的，許刃感覺心情很不錯。
他回屋，走到床邊，彎下腰， 耐心地將床上的蛋撻碎屑撿起來扔進(jìn)垃圾桶。
她一邊掉渣， 他便耐心地?fù)欤?也不說話， 也不責(zé)怪， 程池一個蛋撻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
她沖他嘻嘻一笑， 然后扭頭繼續(xù)看電腦。
許刃猝不及防被喂了滿口的甜膩，還沒來得及下咽，程池突然一驚一乍地大叫了一聲︰“分?jǐn)?shù)出來了！”
許刃附身過來，下頜擱在她的肩膀上，戲謔道︰“鐵打不動的倒數(shù)第二，也值得這樣期待？”
程池完全無視了許刃的話，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電腦屏幕上的excel表。
良久，她難以置信地?fù)u了搖頭，側(cè)過身看向許刃，目光已經(jīng)完全變了，仿佛不認(rèn)識他似的。
從她的眼神里，許刃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成績。
上次一?？?，他考了個倒數(shù)第十，這次…
應(yīng)該不至于更糟。
程池定定地盯著他︰“許刃，你不厚道。”
“嗯？”
“你搶了我的倒數(shù)第二?！背坛氐谋砬槭呛芟胱屗靼走@件事的嚴(yán)重性。
“不可能?！痹S刃一口咬定。
不管基礎(chǔ)怎么樣，他心里還是有譜的，這些日子的挑燈夜戰(zhàn)，不可能繼續(xù)退步。
他很篤定︰“班級前十，必然有我的一席之地?！?/p>
程池突然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攬住了許刃的脖頸，大長腿勾在了他的勁腰之上，捧起他的臉往額頭上用力親了一口，大喊道︰“第三名！你他媽簡直神了！”
許刃淺笑一聲，其實他心里有預(yù)料的，但是見程池這樣開心，他心里莫名有涌起一陣喜悅。
“你知不知道，第三名在我們班意味著什么，你很可能已經(jīng)擠進(jìn)年級前十了！不！前五！許刃！名牌大學(xué)在向你招手了呀！”她又抱著他猛親了幾口︰“我的男人，太棒了！”
“看不出來，你對成績這種東西，這么看重?！痹S刃說著將她放在床上，然后把電腦挪過來，將成績單一溜地往下拉，直接拉到最后，挑眉看向程池，微微搖了搖頭︰“楊靖搶了你的倒數(shù)第二?！?/p>
程池從床邊爬過來，倒數(shù)第二的位置，的確大搖大擺地寫著楊靖兩個字，而她的名字，排到了最后一個。
像是全身被抽空了力氣，程池往床上一倒，無比悲壯︰“完了玩了完了?！?/p>
這次程正年絕對不會放過她。
兀自沮喪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程池直直坐起身，看向電腦邊的許刃，用非常嚴(yán)肅正經(jīng)地語調(diào)問他︰“許刃，你想去哪里念大學(xué)？”
這個問題，他的同桌蔣曉萌也曾問過。
許刃心里，其實是有決定的。
“上海。”他毫不猶豫地說。
“為什么？”
“機會多，掙錢?！?/p>
程池別了別嘴，但一時又找不出反駁的話，她覺得，上海那種地方，許刃這灰小子，即使拿到高學(xué)歷，單槍匹馬想要闖出一番天地來，也很難。
但是這種話，不能對他說。
“那行，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兒去上海念書?！背坛刈髁藳Q定。
許刃看著她，質(zhì)疑︰“倒數(shù)第一？”
“又不跟你念同一所大學(xué)。”程池看著他滿眼的否定之色，“哼”了一聲︰“我到時候在你學(xué)校周圍隨便念個專科就好啦。”
許刃想了想，說︰“也可以?！?/p>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他又說︰“其實我想和你念一所大學(xué)?！?/p>
程池跪在床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顯得特別悲壯︰“別的我都能答應(yīng)，但考大學(xué)這事，我真是心有余力不足?！?/p>
許刃聳聳肩，也不再勉強。
“你不會嫌棄我吧？高材生？”
許刃說︰“只要你自己不嫌自己，就沒人嫌棄你?！?/p>
程池說︰“高材生，我想干了你這碗行走的鶏湯?！?/p>
“一聲還是四聲？”
程池挑眉，媚眼如絲︰“你說呢？”
他鎮(zhèn)靜地點頭︰“想必，是四聲。”
面對程正年的責(zé)難，程池已經(jīng)完全免疫了。
她就是學(xué)不進(jìn)去啊，有什么辦法。
程正年不順眼了她好幾天，終于又出差。
程池獲得解放，而許刃，一如往常，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學(xué)習(xí)，生活過得枯燥但是幷不乏味，程池是他最好的調(diào)劑。
許刃坐在書桌邊驗算，程池拿著ipad躺在他的大床上看lol直播比賽。
“??！e日c四殺了！”
“男神帥炸！”
她在床上滾來滾去地尖叫︰“好帥好帥！我愛死他了！”
許刃的筆，“啪”地一聲，被按在了桌上。
“我吵到你了？”程池將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抽回來，望向他。
“不是，你說愛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