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發(fā)出去,別人不知道,但是從黃浩林角度來說,無論如何都是她不信守承諾泄露出去的。
戚林漪住的地方距離地鐵站很近,不到兩百米,路上她難得沒有看手機(jī),邊走邊思忖著應(yīng)該怎么辦——黃浩林看到了勢必會發(fā)瘋。
是她太過于理想主義也太天真了,以為陳玉寧一方面出于守信,另一方面出于自保,大抵不會宣揚(yáng)出去,最多小范圍和自己朋友吐槽一番,然后再附上一句:“千萬別說出去?!?
事實(shí)上戚林漪猜對了一半,陳玉寧初時的確只和關(guān)系最親密的朋友說了這件事。
然而問題就出在這位朋友身上,她聽完立馬上頭,提出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么過去,于是她先勸陳玉寧離職,保護(hù)好自己,再把黃浩林的爛人爛事公之于眾。
戚林漪拐進(jìn)小區(qū),這個點(diǎn),樓下有不少老人小孩在乘涼。她租的是個老小區(qū),雖然外墻和一些公共設(shè)備略顯陳舊,但很有生活氣息,出行也很方便。
戚林漪乘電梯上了樓,昨天她所在樓層的廊燈莫名壞了,今早報(bào)修后不知道修沒修,她出了電梯后下意識跺了跺腳,沒亮。
戚林漪怕黑,在電梯關(guān)閉之前迅速打開了手機(jī)的電筒。
她的對門住的是一對老夫妻,這個點(diǎn)應(yīng)該在樓下消食乘涼,否則倘若他們在家,大門除了睡覺的時間,永遠(yuǎn)都是敞開的。
戚林漪走到自己家門前,照常打開面板輸入指紋,門剛解鎖,她陡然察覺到身后有勁風(fēng)襲來,還不及回頭,整個人便被一股強(qiáng)力猛搡進(jìn)了門里,她下意識尖叫,卻被人迅速捂住了嘴。
希讓慈站在樓下綠化帶邊的榕樹下,邊上是一對老夫妻,老太太笑吟吟地問道:“小弟來找女朋友嗎?”
“那肯定不是,是的話怎么不上去。天天在下面站著,我都看到他好幾次啦!”邊上的老頭兒出了聲。
“哎呀死老頭子別插嘴,我又沒問你!”
希讓慈仰頭定定看著某扇窗戶,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么說。
“和女朋友吵架啦?”老婦人搖著扇子,一會兒撲撲腿一會兒撲撲手,看起來是在趕蚊子。
希讓慈搖搖頭,“沒有。是我做錯事情?!彼曇舻偷偷模谛『⒓饨新暫屠先苏f笑聲包圍中顯得格格不入。
“哦喲,那你要好好上去賠罪的嘞,怎么天天在這里干站著,這樣她哪能知道?!崩咸耦^特別好,“我看你盯著的好像是我們這棟樓誒,來跟阿婆說說,是幾樓的阿妹?”
希讓慈沒有說話,他看了看時間,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連續(xù)來了好多天,戚林漪每天到家后都會很快打開房間的燈,今天距離她上電梯已經(jīng)過去三分鐘,房間的燈卻一直沒有亮起來。
希讓慈蹙眉,他想也不想,抬腳就走。
后面?zhèn)鱽砝咸母呗曁嵝眩骸白鲥e事不怕,好好跟人家認(rèn)個錯——”
希讓慈越走越快,將要到樓下的時候又抬頭看了眼,仍然沒有亮燈,于是他開始跑起來。
出了電梯后感應(yīng)燈沒有亮,黑漆漆的,于是其它感官更加敏銳起來,他剛要邁步,陡然聽到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響——是從戚林漪屋里傳出來的。
希讓慈心跳一重,他迅速來到門邊,“戚林漪!”他邊拍門邊喊,“你怎么了?戚林漪!”
緊接著他又聽到一陣騷動,而后是家具落地的聲響,希讓慈血液幾乎要倒流——房間內(nèi)不止她一個人,她不是暈倒。
“救……?。×?!??!”他從來沒有聽過戚林漪發(fā)出這樣凄慘的尖叫,卻很快戛然而止。
希讓慈已經(jīng)下意識用身體去撞門,待聽清戚林漪高喊的六六,他立馬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
因?yàn)榧硬蛔☆澏兜氖盅杆贀嵘厦姘?,他精?zhǔn)輸入70170166,門成功解鎖,他猛地拉開,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幾乎在一瞬間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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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食鹽,見上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