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你怎么還會東北話?”
戚林漪讓他夸得都有點(diǎn)不知所措起來,趕緊解釋道:“不是呀……就,就看綜藝看會的這句。”
“哦,看綜藝還能學(xué)方言,你好棒。”話里的懇切之意比她小時候考了雙百得到的夸贊還要更重幾分。 ↑↑戚林漪頓時又羞又囧,若非實(shí)在從希讓慈的聲音和神情中都尋不出絲毫揶揄的痕跡,她幾乎就要立刻化身炸毛的貓,上去狠狠給他一爪子了。
戚林漪默然看希讓慈動作,心想:一天要噴好幾次呢,是我我肯定就不蓋蓋子,并且隨手放在觸手可及的桌面上了。嘖嘖嘖……難怪他的家像個樣板間,我的家就好似個倉庫。
“嗯?”男人低沉的疑問在耳邊響起。戚林漪一醒神,眼前是希讓慈驟然放大的五官。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希讓慈關(guān)切打量她的臉色。
“沒有。我在做抉擇呢。”她眨眨眼,而后摸摸邊上的拐杖,“嗯……那倆我都不想干,我去給你打下手吧?”她目光清凌凌的,可對有些人而言,卻像閃著鉤子的鋒芒。
希讓慈沒有真的要她打什么下手,但仍然把人抱到了餐桌那兒坐好——分明戚林漪有輪椅也有拐杖,但他總是把她一摟一端就來了個快速騰挪。
戚林漪望著眼前身高背闊的身影,他在小小的廚房里站著,每個動作都干脆又利落,洗菜、備菜,手法嫻熟。
生生把違和的畫面扭轉(zhuǎn)成了和諧的畫卷。
她靜看他捏著蝦頭,輕巧剔除蝦線,濕潤的指頭泛著淋漓水光;又看他端起不銹鋼鍋,腕部輕轉(zhuǎn),青筋微凸,油便均勻鋪散開;甚至看他每一次把菜丟進(jìn)鍋中都不曾挪動半步身子,只偶爾略略后仰一點(diǎn)身子,給四濺的油星一點(diǎn)空間。
真的很養(yǎng)眼。
中途有一只活蝦乍然從池子里蹦出來,“啪嗒”掉在了希讓慈腳邊,他弓身去撿,背肌同臀肌因著姿勢的關(guān)系,霎時間繃緊,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它們蓬勃的脈絡(luò)。
戚林漪不錯眼盯著,直到他起身后過了好幾秒,才瞥開眼,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的臉。
嗯,一定是廚房里煲湯的熱氣涌出來了。她在心里如是替自己開脫。
沒等多久叁菜一湯便陸續(xù)端上了桌。
蘆筍炒蝦仁,山藥炒木耳,肉末豆腐抱蛋,排骨筍湯。
戚林漪食指大動,道道都是她喜歡的。
這自然不是純粹的巧合。在回來的路上,希讓慈便趁著紅燈把自己手機(jī)解鎖遞給了她:“看看你想吃什么菜。”
戚林漪雖選了原材料,但并沒有指明要怎么搭配、具體想要什么菜,可他做出來的,竟都十分合她的心意。
她吃一道夸一道,從鼻子里發(fā)出滿足的哼聲。希讓慈笑意久久不散,他在這一刻好像陡然間便懂了,曾經(jīng)奶奶在飯桌上,看他埋頭吃飯時,面上的滿足和欣慰是從何而來。
他多希望可以日日伴她飲食,為她洗手作羹湯,聽她滿足地發(fā)出哼哼聲。
可有些事情,哪怕你再不愿意它到來,也仍然避不開。
“希讓慈,那邊都處理好了么?我下午能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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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想著天長地久,小貓想著幾時開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