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慕鷹揚與蕭玉案也有一年未見。蕭玉案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笑容明媚,卻勝冬日暖陽。
顧樓吟站在蕭玉案身側,比他高半個頭。身著和蕭玉案剪裁相似的白衣,容顏清冷似霜,手中拿著一格格不入的撥浪鼓。
來玄樂宗之前,慕鷹揚就做好了無法單獨和師兄見面的準備。他知道,無論師兄去哪,身邊都會有一個顧樓吟。他以為自己看到兩人在一起會酸得難受,他也確實酸了,可奇怪的是,他并不難受。
他看到師兄過得很好,很開心;他還看到師兄對他笑了。
他已然知足。
蕭玉案逗著孩子,問:“師弟從哪來的?”
慕鷹揚收回思緒,道:“從天鶴宗來?!?/p>
“嗯?”蕭玉案漫不經(jīng)心道,“看來你辦好玄龜?shù)廊说氖铝???/p>
“辦好了?!蹦晋棑P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撒嬌的意味,“辦得又快又好。師兄怎么獎勵我啊?”
蕭玉案奇怪道:“讓你去暗殺玄龜?shù)娜擞植皇俏?,你想要獎勵應該去找我哥?!?/p>
慕鷹揚:“……”
顧樓吟唇角彎了彎,淡道:“他快睡著了。”
蕭玉案低頭一看,果然懷里的小家伙已經(jīng)是昏昏欲睡?!皩α藥煹?,我給你重新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小名叫阿翎?!?/p>
“師兄的兒子……?”慕鷹揚目瞪口呆,“誰、誰生的?”
剛好聽到這句話的蔡尋念和沈扶歸異口同聲:“我們生的?!?/p>
蕭玉案笑道:“我是干爹,顧樓吟是師尊。”
慕鷹揚松了口氣,道:“這孩子才一歲,你們就給他找好了義父和師尊?”
沈扶歸道:“我們樂意,嘿嘿?!?/p>
慕鷹揚對別人的兒子沒什么興趣,又問蕭玉案:“師兄從哪來?”
蕭玉案把小阿翎還給他娘親,道:“蓬萊?!?/p>
慕鷹揚了然,“師兄又去看師尊了……可是師祖不是說,師尊至少要招魂五年才會醒么,師兄這時候去也沒什么用啊?!?/p>
“他不是去看師尊,”顧樓吟道,“是想吃海魚了。”
一聲冷笑響起:“海魚是有多好吃,讓你連冬至都不回家?”
蕭玉案答非所問:“兄長來得正好,我?guī)煹芤蚰阌懸剟顏碇??!?/p>
慕鷹揚:“……”
客人到齊后,沈千雁請他們到了廳堂,觀看小阿翎抓周。地上擺滿了抓周需要的物件,蔡尋念把兒子放下,柔聲道:“寶寶去吧?!?/p>
小阿翎開始在地上亂爬。蕭玉案隨手拿起一個肉包,吸引干兒子過去,道:“阿翎阿翎,到干爹這來,干爹給你好吃的?!?/p>
沈扶歸急道:“蕭玉案你別引.誘我兒子!”他可不希望自己兒子成為一個吃貨。
蔡尋念道:“抓包子也挺好的,能吃是福?!蔽羧盏膵汕紊倥樕蠞M是為母的柔情,“我只想寶寶平平安安,一切順遂地長大?!?/p>
小阿翎手腳并用地朝蕭玉案的方向爬去,沈扶歸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但小阿翎沒有去抓蕭玉案手上的肉包,而是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顧樓吟手中的玉簫劍。
顧樓吟垂眸道:“你想要這個?”
小阿翎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伸出去抓玉簫劍。
沈扶歸大喜:“不愧是我兒子,將來必成大器!”
蕭玉案失望地“啊”了一聲。顧樓吟問:“怎么?”
“劍修大都是死腦筋,一根筋?!笔捰癜笓u搖頭道,“看他這憨憨樣,長大了指不定要被哪家姑娘傷心呢。 ”
顧樓吟:“……”
酒終人散,客人在各自的客房歇下。蕭玉案拉著顧樓吟出門,說要帶他去個好地方。顧樓吟也不多問,任由蕭玉案拉著自己。結果蕭玉案只是帶他到了玄樂宗的琴房。蔡尋念正在這里等他們。
蕭玉案道:“三年前錯過了一次,這次好不容易又來一次玄樂宗。我想邀夫君一道,共聽一曲《黃粱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