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揚不知不覺的后退一步,心更慌了,語調(diào)都帶著輕微的顫抖:“你,你是誰!”
男人低聲笑了笑:“怎么,換了張臉,你也認不出來了嗎?”
梁揚驚道:“什么?!”
男人輕蔑的嗤鼻,大手從衣領(lǐng)探進,用力的向外撕扯,一張精心偽造的人皮面具生生的脫落下來,露出鐘寒那張帥氣英俊的臉。
“不可能!”梁揚看看懷中癱軟的鐘寒再看看臺下直立的鐘寒,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崩潰的否認:“不可能!鐘寒是殘疾!他的雙腿早在幾年前就被我廢掉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眼睛看見的并非全部是事實,況且你的眼睛又只能用一只,是不是?”
梁揚瘋一般的去扯人質(zhì)的臉皮。一番努力后,毫無意外的證實了自己被騙的事實。人皮面具的下面果然是張陌生的臉。他大叫一聲,把人扔到一邊,轉(zhuǎn)身將不遠處的楚瑜琦拉過來,換了一名人質(zhì),繼續(xù)威脅:“都別動!動了我就打死她!鐘寒,你不管自己的妻子了嗎?”
鐘寒伸出一根手指打斷他的話,輕松寫意地解釋:“首先,妻子這個名稱我不同意,從婚禮開始與楚小姐互動的那個人至始至終都不是我,談何妻子這一說。再者,你都知道楚小姐的真面目,我怎么會不知道。你不能放過她,我自然也不會放過她。要動手,請便?!?/p>
從計劃的一開始,鐘寒就沒打算用真身,他找了一個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叛徒當了替身。自新郎進入會場的那一刻起,鐘寒就不是原本的那個鐘寒了,真正的鐘寒則隱藏在人群中伺機等待著梁揚現(xiàn)身的那一刻。
楚瑜琦整個人傻掉了,再也顧及不了優(yōu)雅的形象,怨氣沖天的叫:“鐘寒,你不是人!”
之前的所有努力前功盡棄,楚瑜琦進退兩難。她腦子里還在思考著挽回的余地,然而發(fā)瘋的梁揚根本不給她機會,沒有征兆的扣下扳機,一槍擊中她的腹部,像丟垃圾一樣將她扔到旁邊。
“哈哈哈哈!”
梁揚發(fā)出□人的笑聲,身體不穩(wěn)的左右晃了晃,漆黑的槍口朝著下面胡亂掃來掃去。
“鐘寒,你以為我會讓你贏得這么輕松?你以為我就只有這一招?”說著他從外套里掏出一個小型遙控器,點了點上面紅色的按鈕,露出兇橫的笑容:“別妄想可以全身而退,我死了,你們都要陪葬!你們所有人,一個一個,都活不成!”
鐘寒瞇起眼:“你安裝了炸彈?”
“怕了?怕了嗎?”梁揚將鐘寒眼底的陰森自動解讀成慌張,獅子大開口:“怕了就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從此我們兩清!”
鐘寒輕蔑的揚起嘴角:“梁揚,你還是那么天真?!?/p>
梁揚最討厭別人以這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訓(xùn)斥他,尤其這個人還是鐘寒。他急紅了眼,理智化為烏有,聲嘶力竭地喊:“好!你不信?那就讓我們一起死!”
說著,重重的按下紅色的按鈕。
一瞬間會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緊接著五秒過后,船艙發(fā)出轟隆一聲巨響,船體嚴重的傾斜。在梁揚的笑聲中,一些人開始慌亂,抱著頭蹲下來。
震耳欲聾的響聲僅僅出現(xiàn)了一次,船體再次恢復(fù)平穩(wěn),接踵而至的不是炸彈的爆破,而是漫天的煙花一朵朵璀璨的綻放。
“這……這……”
明亮的煙火透過玻璃窗明晃晃的映在梁揚的臉上,仿佛在為他的死亡做著最后的祭奠。他腳下一軟,噗通跪倒在地,二度崩潰令他喪失了所有的抵抗。
之前不見蹤影的夏炎修也重新出現(xiàn),雙手提著沉甸甸的定時炸彈,瀟灑地往地上一扔,拍拍手:“媽的,可要累死你修爺了,就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裝炸彈,拆得我一身灰?!?/p>
“你……你都知道?”梁揚不服的咬著牙,血從嘴角蜿蜒的流下來。
鐘寒點了下頭,冷酷的舉起沖鋒槍:“讓你死個明白。我說過,你太天真。”
梁揚的眼睛里終于出現(xiàn)了驚恐之色,瞳孔劇烈的晃動,嘴里不停的叨咕著:“你不能殺了我!你不能殺了我!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
隱忍多年只為這一刻,鐘寒再也忍不了了。
槍聲接連響起,梁揚雙臂張開,身體被子彈的沖力打得一晃一晃,很快變成了人肉篩子,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
股股鮮血從他嘴中冒出,布滿紅絲的眼球一點點擴散。梁揚看著虛空,嘴角露出一絲意義不明的笑容,借著最后一口氣,慢慢地說:“你……會……后……悔……的……”
氣斷人亡。
梁揚已經(jīng)成功解決掉了,但鐘寒的心里依舊安穩(wěn)不下來,他琢磨著梁揚的那句遺言,手指不知不覺的抖了抖。
“寒爺!寒爺!”
混亂的局勢剛剛平息,破門而入的下屬又帶來更為震驚的信息。
“燕少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