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澤走后,孟釗按了向下的按鍵。
然后他察覺陸時琛終于松了手,與此同時,那只手伸進了他大腿側的褲兜,抽出了那張寫著名單的白紙。
孟釗“嘶”了一聲,看向他:“哎你夠自覺啊。”
“這么多人?”陸時琛沒理他這話,看著那張名單說。
“是啊,只能一個一個地排查了,這么多年了,這些人可能都不在當地了,又是一項大工程。”孟釗把那張紙從陸時琛手中抽出來,折起來又放回兜里。
說完,孟釗看了一眼程韻,這姑娘今天總是欲言又止的,他問了句:“怎么了?”
“倒也沒什么事情……”程韻抬眼看了一眼陸時琛,又看著孟釗小聲道,“釗哥,就是我有一個推測?!?/p>
“嗯?”
“是跟那根狗毛有關的……”
聽到程韻這樣說,陸時琛垂下目光看她:“什么推測?”
程韻看向孟釗,沒有孟釗同意,她是不敢輕易開口的。
孟釗發(fā)話了:“說吧?!?/p>
程韻清了清嗓子:“之前我們不是覺得那根出現在周衍身上的狗毛來歷不明嗎?剛剛聽了陸律師的話,我推測那根狗毛應該就是趙云華放的?!?/p>
陸時琛果然起了興致,看向程韻。
見孟釗和陸時琛都沒提出異議,程韻心里有了底,繼續(xù)道:“陸律師當年迫于無奈,做了被告一方的辯護律師,但趙云華并不知道他在這案子里參與了多少,她肯定會認定陸律師和逼死她兒子的那些人是一伙的,而她的這起官司失敗,陸律師的存在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所以對于她來說,不但逼死趙桐的人是她恨極了的仇人,陸成澤律師很可能也是她恨意的發(fā)泄口?!?/p>
從電梯走出來,程韻繼續(xù)說:“趙云華想報復陸成澤,但她苦于找不到途徑,于是她就想到了樓下的住戶陸時琛,她自己因為失去兒子痛苦了那么多年,如果這案子能嫁禍到陸時琛頭上,讓陸成澤嘗到自己兒子被逼得走投無路的苦果,這樣,她就能既殺了當年的校園暴力主使周衍,又同時報復了那個助紂為虐的律師,她的恨意這才能夠平息?!?/p>
程韻說著,三人都不約而同地在律所樓下停住了腳步,見兩人都在認真聽她說話,程韻繼續(xù)說:“而且,趙云華一直有翻垃圾桶的習慣,對于她來說,從垃圾桶里翻到琛哥家里扔的垃圾,然后從里面挑出一根狗毛,對她來說輕而易舉,而且不會引起懷疑?!?/p>
她說完,看向孟釗,等著他的判斷。
但孟釗還沒說話,陸時琛先開了口:“有道理,但還有一點,我跟趙云華幾乎沒見過面,就算在電梯里打過照面,我也不知道她是樓上的家政,她應該也不知道我就是樓下的住戶,更別提我是陸成澤律師的兒子這件事了。況且,以趙云華的智商和能力,11號晚上才剛看到當年的視頻起了殺心,她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兩天內掌握這么多信息,并且策劃出這種一箭雙雕的主意么?”
聽完陸時琛的質疑,程韻思考了幾秒說:“周衍生前不是在浩澤律所打過官司么,并且他那個朋友王諾在配合調查的時候說,如果能請到的話他們就請你爸做律師了,會不會其實周衍發(fā)現了你是陸律師的兒子這件事,在跟朋友聊天或者打電話的時候提起過,又被趙云華聽到了相關的信息?”
“周衍生前去浩澤打過官司?”陸時琛看向她問道。
“嗯,他的作品被別人抄襲了……”
話說一半,聽見孟釗在一旁咳嗽了一聲,程韻立刻噤了聲。
陸時琛也隨即看向孟釗。
“咳,”孟釗虛虛握拳,又咳了一聲,“下午話說太多,喉嚨不太不舒服?!?/p>
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說多了,程韻好一會兒沒再敢吭聲,過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問孟釗:“釗哥,你覺得我的推測有沒有道理?”
“還算有理有據,”孟釗想了想,給了肯定的答復,“尤其是趙云華一直有翻垃圾桶習慣這一點,確實可以說得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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