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的,果然是蒼黎。
他腳踩一雙黑色機車靴,貼身皮褲勾勒的一雙腿分外修長,上身穿了一件硬漢風的皮夾克,帶著古馳的墨鏡,身材高大,一眼望過去簡直全是腿。他一出場就鎮(zhèn)的滿場安靜,門口來來往往的人視線都落在了他那兒,也不知道是在看人還是在看車。
蒼黎取下了墨鏡,整張臉都露了出來,吹了聲口哨,門口明顯傳來幾聲抽氣聲。他似乎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環(huán)顧四周,像是發(fā)現(xiàn)了目標,勾起嘴角露出了微笑,接著便大步跨上了臺階。
施辰看著這做派,眼里全是驚嘆,“想我當年最想要的出場方式,也不過如此啊!”不過不管他怎么求,他爸他爺爺他哥都沒給他買一輛小跑,理想當然落空了。話音剛落,就看見那個男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臉輕松笑意地打招呼,“晏晏,看來我們果然很有緣?。 ?/p>
上次在校門口分開的時候,蒼黎說的就是“有緣再見”。確實有緣,這不就再見了嗎?
孔晏回了神,反應了幾秒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么,干巴巴地回了句“你好?!睋Q來了蒼黎的燦然一笑。
這時候,許柏庭穿著訂婚禮服從里面急急走出來,看見蒼黎站在門柱子旁邊,有些驚訝地快步走了過來。
“蒼先生,沒想到是您親自過來,有失遠迎!”許柏庭三十左右,看起來有些嚴肅,對著蒼黎伸出手,帶著些許的拘謹。蒼黎聽他寒暄完,這才慢吞吞地把視線移過去,伸手快速地握了個手,實際上連皮膚都沒挨到。對著孔晏時臉上的笑容也全數(shù)收了回去,這變臉的速度看得一旁的施辰嘆為觀止。
但即使他這么敷衍,許柏庭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看了看站這里的人,有些試探性地找了個話題,“蒼先生和我弟弟認識?”現(xiàn)在訂了婚,他稱施辰為自己的弟弟也沒什么問題。
蒼黎聞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我家晏晏一向低調(diào)?!闭f著一把攬住了孔晏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懷里拽了拽。孔晏一個不留神,還真的被他給半抱在了懷里,想起上一次在山洞里面的記憶,耳朵尖瞬間就變得通紅。
蒼黎見他又要臉紅,瞬間心情大好,哈哈笑起來,一張臉顯得更加英俊。施辰在一邊有些不明白這發(fā)展,而許柏庭卻是在短暫的思考后露出笑容來,“原來如此,施施也經(jīng)常向我提起孔晏?!辈贿^心里卻很疑惑,就他所知,這個男孩兒不過是施辰的朋友,挺得施家人的喜歡,所以他才記住了這名字,怎么會和山海組扯上關(guān)系?
孔晏在他懷里略略掙扎了一下,見力氣大不過他,之后也就隨他了。聽他睜眼說瞎話有些腹誹,自己什么時候成他家的了?還我家晏晏?雖然心里吐槽,但也沒拆臺,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這男人顯然是在許柏庭那兒給自己撐場子。心里有些熨帖。
蒼黎一直看著孔晏的神情,見他表情變來變?nèi)?,另一只手拍了拍他滿腦袋的白毛,“怎么?又在心里說我什么壞話呢?”孔晏一驚,微微張大的眼睛猛地看向蒼黎,我心里說什么這你也能知道?你到底還有什么些技能沒使出來?
蒼黎見他那受到驚嚇的小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這個小寶貝哦,總是讓他沒辦法不開心,把人往自己這邊攬了攬,又自顧自地笑起來。
孔晏見他笑的開心,也莫名地有些想笑。放在肩上的手掌很寬大,手心的熱氣滲進衣服里,皮膚都要被灼傷了一般。在這個“人”身邊,總是像曬著太陽一樣舒服。
宴會開始后沒多久,蒼黎就跟著許家人從后門出去,上了車也沒有開口的意思,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這態(tài)度讓來接人的司機有些忐忑。
到了許家,蒼黎一下車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來,想來是許柏庭的大伯許淳錫。
這許家也是有意思,正和施家辦訂婚典禮,偏偏還借此干這些勾當。
“真是勞煩蒼先生走這一趟了,原本只是想請山海組的人過來看看,沒想到驚動了您。”許淳錫接到許柏庭打來電話的時候也有些驚訝,因為換屆在即,他們?yōu)榱瞬惑@動旁人,才借著訂婚典禮的事由送了請柬去山海組,以為這種小事,來的應該不過就是山海組普通人員。
結(jié)果沒想到,請來的竟然是蒼黎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