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也不想再勸他什么,反正方云讓她辦的事兒她辦成了,之后的她管不了,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三人圍著桌子討論得熱火朝天,繭蝶聽不懂,趴著桌子早已睡著了,繭蝶怎么說也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流螢和峒籌都不便抱她,只好由薛晴一步一個腳印地把她抱回房里。
看薛晴累得滿頭大汗,峒籌嘆息地說:“你怎么會突然走火入魔呢……算了,反正你一向喜歡花哨的劍法,內(nèi)力原本就不深厚?!?/p>
“二師兄,你是在安慰我么,謝謝?!毖η缧敝劬φf,告訴自己這確實是安慰。
“不用謝,誰讓你是我?guī)熋媚亍!贬蓟I拍了一下薛晴的頭說。
晚上,薛晴躺在**翻來覆去地想自己該做怎樣的決定,峒籌要幫東麒閣,閻溟要幫西麟閣,薛晴陷入兩難的境地,她現(xiàn)在沒有武功,如果沒有靈禹派的支持,在閻溟面前無異于待宰的羔羊,但她在愛著女主的簫歸應(yīng)面前顯然也沒有立足之地,女配啊,你到底是為什么要到這人人都嫌的地步!薛晴很清楚閻溟在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薛晴死心塌地跟了閻溟這些年,其實閻溟從未信任過她,閻溟是殺了最信任自己的人才成為冥域之主的,他又怎會再信任別人,當(dāng)然,女主除外。原著的薛晴直到死都不知道冥域的組織結(jié)構(gòu)是怎樣,薛晴是通過南宮洛洛的角度才能得知閻溟手下還有六個得力戰(zhàn)將,在沒有洲際導(dǎo)彈和核武器的年代,武功就是最大的殺傷力,雖然閻溟現(xiàn)在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調(diào)(河蟹)教上,他的武功依然出奇地好,也許他只要靠光合作用就能增長內(nèi)力,不管怎樣,現(xiàn)在中原沒有任何一個門派能單獨和冥域?qū)梗@點薛晴可以肯定,不是最強(qiáng)能當(dāng)男主么,他面子往哪兒擱??!
有一件事讓薛晴很疑惑,原著中沒有閻溟派薛晴幫助西麟閣的戲份,直接就是簫歸應(yīng)統(tǒng)一了麒麟閣,也可能是和南宮洛洛的愛情主線無關(guān)省略了,冥域要是幫著西麟閣,簫歸應(yīng)兇多吉少,難道說原著的劇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被自己改變了?如果兩閣之爭贏的是西麟閣,就沒有人會在武林盟揪出自己與閻溟的過往,但西麟閣要是跟昆侖宮靠攏對武林盟又是威脅。薛晴煩得直打滾,麒麟閣的情形一直只聽著那些傳來傳去的風(fēng)聲,還是親自去看一看再定奪的好,江湖傳言不一定可信,比如……自己和簫歸應(yīng)的緋聞。
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是沒緣由的,這一晚薛晴做了古怪的夢,夢中的自己還在這具穿越的身體里,只是這具身體還由原本的靈魂控制著,薛晴就像個觀眾,靜靜地蜷曲在身體的角落。
“你的傷怎么樣了?”薛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關(guān)切地問躺在**的男人,**的男人有著一張俊美的臉,敞開的衣襟露出習(xí)武之人精實的肌肉,右手虎口處紋著墨色的蝴蝶,此人正是冥域的主人,閻溟。
“傷口止了血,要愈合至少得一個月,”閻溟說著伸手摟住薛晴在薛晴的脖頸處吻了一下:“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恩,我仔細(xì)檢查過,這里的山崖下有一處十分狹小,我用樹枝支住那里,還鋪了樹葉和被子,你跳下去后會被這層網(wǎng)接住,旁邊的山洞連著下山的路,你可以從那里下山?!毖η缳艘涝陂愪閼牙?,溫順又溫柔地說。
閻溟放開薛晴,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很好,讓他們都以為我死了,等我傷好后再回來找他們算賬!”
屋子外隱約傳來腳步聲,薛晴忙起身仔細(xì)地聽著:“他們來了?!?/p>
“走!”閻溟帶著薛晴兩人出了屋子,一大群武當(dāng)和峨眉的弟子追上山,看見兩人更是緊追不舍。
兩人逃到懸崖邊,閻溟急著問:“你鋪的樹枝在哪!我該從哪里跳下去!”
薛晴的身體正要告訴閻溟正確的地點,體內(nèi)一直充當(dāng)觀眾的薛晴急了,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不能讓閻溟一個人逃走!薛晴的靈魂竭力想控制自己的身體,身體竭力地想要走動,艱難地走了兩步后最終還是屈服在執(zhí)著的靈魂下。
“這里?!毖η缯驹趹已逻叺哪程幷f。
武當(dāng)和峨眉的弟子已經(jīng)追了過來,將兩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甚至沒看一眼薛晴,閻溟急忙跳下懸崖,薛晴彎身向懸崖下看著,看到閻溟一直向下墜落,看見他發(fā)現(xiàn)沒有支撐物時驚恐的臉,薛晴臉上露出嫵媚的笑容,朝著他豎起了中指。
懷著重重心事,還做了古怪的夢,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流螢和繭蝶正在灶臺用昨晚剩的蘑菇熬湯做早飯,薛晴一點食欲都沒有,峒籌家里連鹽都沒有,薛晴不再懷疑,他真的是靠酒活到現(xiàn)在的。
“姑媽,鶏腿菇和羊肚菇你喜歡哪種?”見薛晴來了,繭蝶興奮地問。
“我喜歡鶏腿和羊肚……”薛晴答。
流螢盛了碗清湯給薛晴,薛晴又說:“其實我覺得鶏腿菇也挺好吃?!?/p>
“哈~~~~”峒籌打著哈欠從屋里走出來:“大清早的,你們比麻雀還吵?!?/p>
“二師兄,再過一個時辰你就可以吃午飯了?!毖η绮惶眯牡馗嬖V他。
繭蝶看了一下碗,站起來說:“我吃飽了!”然后一溜煙跑回房里。
她碗里的湯還是滿的,頂多喝了兩口,怎么可能飽了,是薛晴的錯覺么,總覺得峒籌來了她故意跑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