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即死,局勢再明白不過。
“聲音”沉吟,最終退步抽身,一步就退出了那刺客的保護。
數(shù)十枝長刀雪亮,立刻架上了他頸脖。
刺客跺腳,也再不停留,拼死掃出條來路,施展輕功奪出西門,消失在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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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王爺,出了大事?!表n朗方才醒轉就聽到頭頂喧囂,是流年,說話有些吞吐:“有人夜探宣光殿,擊昏皇上,還差點帶走了……那個人?!?/p>
韓朗大驚,霍然起身,止不住地一陣眩暈,連忙朝守在身邊的華容揮揮手。
華容識趣,立刻閃人。
韓朗的眉頭于是蹙了起來,甩袖狂怒:“皇宮大內(nèi)也有人自由來去,御林軍莫非是死人!”
“那人有王爺?shù)难?,腰牌一共三塊,屬下流云和王爺各一塊,屬下已經(jīng)查過,這三塊都在?!?/p>
韓朗低頭,暈眩更甚,一只手搭上流年左肩。
“隨我進宮。”片刻之后他發(fā)話,眸里戾色一閃:“你去安排,把今天所有見過……‘聲音’的都給我召齊,一起送他們上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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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受驚自然要安慰,兇手自然要查政事自然要理,沒有一樁能夠逃過。
韓朗倦極,回王府已是第二天深夜,兩腿沉重像灌了鉛。
睡房里華容正在候著,托下巴打盹。
韓朗笑,放重腳步,華容果然即刻清醒,上來替他寬衣。
床是絕頂好床,輕紗軟帳,可韓朗卻毫無睡意,于是一把按下華容頭頸,道:“那里你服侍一下,不用下面用上面。”
華容當然明白,技巧也很熟練,掏出他分手摩娑,等稍微昂揚后含進口去。
快感和眩暈一起襲來,韓朗后靠,覺得自己好像在水面沉浮。
“人死之后就能長眠,一氣睡個夠?!边^半晌他感慨,揪住華容頭發(fā),往前猛力一送。
華容嗆咳,知道他嫌不夠,于是更賣力吞吐。
韓朗闔目,過一會又發(fā)話:“大哥,同父同母的親大哥,你覺得值得相信和托付嗎?”
華容支吾,表示自己正在公干,沒法回答。
“值不值得都得相信,可笑我別無選擇。”韓朗又嘆,坐直,找到了新趣味,伸手去掩住他鼻孔。
華容的臉孔漸漸漲紫,卻仍然敬業(yè),吞吐打圈一樣不缺。
“吹簫的時候憋氣而死,還真是有趣的死法?!钡阶罱K韓朗輕笑,手按得更緊,就在華容即將憋死的一刻爆發(fā),達到頂點,射在了他喉管里。
官人銷魂比自家性命還重要,華總受果然是華總受,敬業(yè)精神沒得說。
韓朗心滿意足,拿過方帕子,擦拭分身。
“血。華大倌人,這是你的還是我的?”將帕子翻過之后韓朗擰眉,看牢帕上一片猩紅:“你別告訴我吹簫這么傷身,居然吹到你嘔血。”
華容愕然,立刻轉身,尋了面銅鏡,左右端詳后開始打手勢:“王爺我面色不好,不會得了癆病吧……”
“又或者被潘元帥壓壞了,潘元帥足有一百九十斤,莫不是把我壓成了內(nèi)傷?”過一會他又開始比劃:“王爺我要瞧大夫,我……”
“瞧,明兒給你瞧,瞧不死你。”韓朗低聲,拍拍身側:“現(xiàn)在你先上來,哄我睡?!?/p>
華容立刻上床,不像有病,比兔子還利索。
交談于是開始,韓朗先發(fā)話,閑閑問了句:“你有哥哥沒有?!?/p>
華容遲疑,過了一會才比劃:“有的,但是早已經(jīng)死了,得癆病死的?!?/p>
“他待你怎樣。”
“待我還好,就是比我聰明比我漂亮,連頭發(fā)都比我多。”
“那你怎么辦。”
“怎么辦?兄弟情深唄,朝他茶杯里灌洗腳水,夜壺口子抹辣椒,馬桶沿子涂膠水,咋友愛咋來?!?/p>
“他不惱?”
“不惱,惱也沒用。哥哥是白叫的么,讓他比我大比我強,活該?!?/p>
“的確活該……”韓朗應了聲,有一點點睡意:“兄敦弟厚,你這才叫兄弟?!?/p>
華容沉默,眼波一時洶涌。
“只差一點就能睡著,咱今天不點穴,你再服侍一次吧?!备粢粫n朗又道,撫額揉太陽穴。
華容點頭,退身打手勢:“這次一定不弄臟王爺寶器。”
韓朗大笑,后仰,由得他侍弄。
門外這時有人通傳:“稟王爺,林落音林將軍到,說是王爺交代,讓他一回京立刻來見王爺?!?/p>
華容一愣,想松口,卻被韓朗牢牢按住。
“你給我繼續(xù)?!彼溃珠_始玩味地笑:“反正林將軍你也認得,沒必要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