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歧眼里，最容易被誘惑的就是這些籍籍無名的小藝人，類似的他不知道玩過多少，碰上感興趣的他就會去試探，還從未失手過。

況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姜留歲這次《琉鏡》選角純粹就是給人作陪，換誰心里不憋著一股氣？

他在這時候拋出橄欖枝，姜留歲該滿懷感激地接受才是。

確定了吳歧的來意，姜留歲臉上禮貌的笑容淡去，面無表情對上面前這雙爬滿皺紋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如果您不想講戲，我就先不打擾——”

吳歧打斷他：“你演得沒什么問題，但我對你不滿意?！?/p>

姜留歲冷冷看著他。吳歧被他拒絕，心里竟并不惱怒，反而越發(fā)來了興致。

這孩子看上去脾氣很好，實則藏著沒被馴化的傲氣，不管長相還是性格都非常對他的胃口。

他雖喜好美色，卻鮮少用這么直接的手段強(qiáng)迫藝人。畢竟這種事情還是你情我愿最合適，強(qiáng)扭來的不僅麻煩，也容易生事。但姜留歲這張臉著實令人心癢難耐，上午一照面他便產(chǎn)生了興趣。

《琉鏡》選角時，知道資方早早定了唐驍、其余人都是走過場的陪襯，他都不曾看過姜留歲的試鏡錄像。要是早知道還有這號人……

不，現(xiàn)在碰上也不遲。

“這支MV對你來說是個難得的機(jī)會。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模特和演員為此爭破了頭？”吳歧話鋒一轉(zhuǎn)，“如果你演不了，隨時有人期盼接替你的位置。”

姜留歲瞳孔縮聚了一瞬，上午隱約預(yù)感到的最壞的猜測得到證實，心情倏然間跌至谷底。

吳歧故意找各種借口卡著他的戲份不讓過。有導(dǎo)演這層身份，只要理由合適，劇組其他人只會覺得演員的專業(yè)能力不過關(guān)，這么一直卡下去耽誤進(jìn)度，早晚會引起整個劇組不滿。

他要么向吳歧低頭接受潛規(guī)則，要么被踢出局，失去這次MV拍攝的機(jī)會。

……操！這狗東西。

姜留歲在心里罵了一句。

干起腌臜事還真是老練啊。

先不急著說明來意，一上來就打了他一棒子，而后才軟硬皆施地想給一顆糖。要是換成稍微膽小怕事些的藝人，說不定就被唬住了。

知道他已經(jīng)明白了其中利弊，吳歧假惺惺地感慨道：“要把握住來之不易的機(jī)會啊。你這么年輕，如果做對選擇，以后一定大有所為。”

“我很看好你，小姜?！?/p>

見吳歧上前一步，伸手作勢要觸碰自己，姜留歲不動聲色避開，強(qiáng)壓著火氣道：“那就謝謝您的抬愛了。不過我年輕不懂事，有些機(jī)會實在把握不住?！?/p>

若不是形勢比人強(qiáng)，他真想把這色老頭給掀了。

年紀(jì)都能當(dāng)他爹了，滿腦子裝著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也不怕哪天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