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好像沉思了一番：“就是地球上的‘□□’?！?/p>

“□□？”

“也可以叫人夫?！?/p>

顧小年作為一個品學兼優(yōu)的三好學生，對于這幾個詞相當陌生，但還是知道帶著一個“妻”字的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這個系統(tǒng)可以卸載嗎？”

004開始裝死，不回答了。

顧小年看了看四周，覺得視力好像比以前更加好了，便決定將這個問題放一放，先回家再說。

還沒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這是一向對自己愛護有加的媽媽，他進了門沒有看見那個酒鬼的身影，終于松了一口氣，朝著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王如梅看見自己的乖兒子回來了，笑瞇瞇地來接過他的書包，親切地說：“來，小年，快吃飯?！?/p>

炒絲瓜、番茄蛋湯、素炒小白菜。

兩菜一湯，對于他們母子兩個已經(jīng)是很好了，畢竟現(xiàn)在的家里財政都是依靠王如梅在一家小單位做財務掙錢得來的。那個曾經(jīng)是家庭支柱的爸爸顧國，自從三年前的經(jīng)濟危機之后，就迷上了賭博，為此輸?shù)袅藥缀跽麄€家的積蓄，聽說他在外面還欠了很多錢，王如梅限制了他的經(jīng)濟他開始還會吵架，后來直接動手了。顧小年想要幫助媽媽也被打過很多次。

只是，顧國還算清醒的就是，從來不打臉。

“宿主，根據(jù)我的智腦搜索顯示，你這個年齡正在長身體，這三個菜都缺少蛋白質，而且煮法嚴重流失了營養(yǎng)，這樣下去，你的身高不會突破一米七，這在地球并不是好現(xiàn)象?！?/p>

“閉嘴?！?/p>

“004只是實話實說。”004又開始用委屈的聲音抗爭。

顧小年沒有理它。

“小年，你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能過下去嗎？”王如梅看小孩小小的臉，因為瘦顯得大大的眼睛心疼地說。

顧小年聽了連忙放下碗筷：“只要是和媽媽，我都可以。”

“乖孩子?！蓖跞缑访嗣『⒌念^發(fā)，“媽媽決定帶你搬出去?！?/p>

“那爸爸呢？”顧小年很希望那個醉鬼男人不再出現(xiàn)在他們的世界里，但是他知道如果媽媽不舍得，自己是沒有發(fā)言權的。

“我想和他離婚?！?/p>

“想都不要想?！遍T口站立的潦草男子咆哮道，顧小年和王如梅都是一震。

“老子的錢養(yǎng)大的兒子，老子的錢養(yǎng)的女人，就因為老子沒有錢了，都要離開老子？老子算是看清楚你們的嘴臉了，真是我養(yǎng)的白眼狼?！焙佣紱]有刮干凈的中年男人一臉鄙夷地說。

“顧國，你不要太過分，這是什么？你告訴我，這是誰他媽的干的？”王如梅撩開顧小年的上衣，背后一塊一塊淤青和鞭痕，顯得很是凄慘。再想想顧小年只有14歲，這就很豬狗不如了。

“你告訴我，小年才幾歲？你怎么下得了這樣的狠手?！蓖跞缑访棵靠匆淮味家粢淮窝蹨I。

顧國有點不耐煩地移開目光：“老子打兒子和你這個賤女人有什么關系？”

王如梅落下一行清淚，賤女人？自己辛辛苦苦地把持這個家，帶著兒子，照顧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得來了這幾個字？

“我們離婚?！蓖跞缑沸囊阉?，顧小年很是擔心地看著媽媽，小手輕輕拉了拉媽媽的衣角，像是無聲地安慰。

“他媽的，你說離就離啊，老子不同意?！?/p>

“就憑你家暴這一點，我們就可以離?！蓖跞缑泛苁浅爸S地說。

“你這賤人，還想把這種事情告上法庭。你敢走出這個門，就不要回來了?！鳖檱贿吤撔贿吅莺莸卣f。

王如梅鄙視地看著這個男人：“房子我不要了，你慢慢拿去賭博吧?！闭f到這里，顧國不耐煩的眼神里透出了一絲欣喜的光亮，王如梅又說：“但是，小年我要帶走?！?/p>

顧國看了眼不屑看自己的兒子，想了想，說道：“把兒子帶走，你不多給點錢？”

王如梅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只是冷冷地看著顧國，顧小年對此已經(jīng)麻木了，但是可憐的小智腦很是看不過去：“宿主，你這爸爸太不稱職了，你這么多年真可憐?！?/p>

顧小年沒有理它，而是認真地聽媽媽說：“我要給你算算賬嗎？你媽每次看病都是我陪著去的，醫(yī)藥費你有問過嗎？你說你要錢還債，不然就沒有命了，我哪次沒有給你錢了，你要我給你算清楚嗎？”

顧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走吧走吧?！?/p>

王如梅冷笑一聲，從顧小年房間里拎出來一個行李箱，又拿出來離婚協(xié)同，把筆遞給顧國。顧國剛想說什么，王如梅就循循善誘地說：“想想你的這套房子，簽了它，房子都歸你了?！?/p>

顧國再無猶豫地簽了名字。

王如梅拿著協(xié)議書，帶著兒子決然離開了這間承載了許多回憶的稱為“家”的房子。

顧國看著滿桌的剩菜，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內心涌起一點點的不舍在想到能夠將債款贏回來之后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