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寶:“……………………”
小奶團子要炸毛了!
灼寶最后使出殺手锏:“我給你證明!”
……
陸余余光瞥著蕭菀樺,靠著蹦床隔離網(wǎng),豎著耳朵聽她和郭琳的對話,捕捉到一些關(guān)鍵詞后,心里的猜測越發(fā)清晰,剩下的事情不難,只需要配合就好。
他心里盤算著回到陸氏集團之后,應(yīng)該如何盡快盡早發(fā)揮作用,早一步比他那些堂兄弟姐妹們進入集團核心……想到一半,陸余似有所感地抬頭,就看到蹦床對面,小奶團子啪嘰一下脫下了兒童版迷你工裝褲,倏然露出兩條白生生嫩乎乎的小短腿,以及亮黃色皮卡丘內(nèi)褲。
陸余:“?!”
小奶團子似乎還想□□,可惜蹦太久出了汗,棉質(zhì)布料黏在了肉嘟嘟的小屁屁上,不太好脫。
“…………”
陸余從沒有彈性的海綿墊上彈起,一躍而去,趕在灼寶把自己扒光之前,一把抓住他兩只小手手,幫他又把內(nèi)褲提了回去。
陸余一臉黑線:“……你在干嘛?”
灼寶奶聲奶氣地說:“我要告訴阿云哥哥,我是男孩子,我有小嘰嘰噠?!?/p>
陸余這才注意到對面還站著陸倚云,他對陸倚云的態(tài)度就不太好,眼神有點兇:“你讓他脫褲子的?”
明明倆人一邊大,可陸倚云就是莫名害怕陸余,他瞬間慫了,還下意識倒打一耙:“沒有,是他非要給我看的?!?/p>
然而歲半的小家伙傻乎乎的,竟然還贊同:“是要給他看噠。鱸魚哥哥,我真的有小嘰嘰,你知道的吧?”
說著,竟然還想要展示。
陸余無語地拍開他小手手,又在幼崽圓鼓鼓的屁屁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巴掌:“你記住,除了爸爸媽媽之外,不許給任何人看你小內(nèi)褲包裹的地方,懂了嗎?”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灼寶也沒哭沒哄,反而被陸余哥哥的嚴肅感染到,乖兮兮地說:“哦……”
他悄咪咪用小手手揉揉屁屁,然后又問:“給你看也不行嗎?”
陸余頓了頓說:“……不行。”
灼寶失望:“連你也不可以呀。”
陸余蹲著幫他提工裝褲,褲腿是散著的,布料輕薄透氣,只是腰的部分是松緊的,卡在小家伙鼓鼓的屁屁上不太好提。
好在灼寶一個幼崽,習(xí)慣了被阿姨、被媽媽、被爸爸給穿衣服,并不覺得有什么,很自然地又問:“那可以給我哥安謹看嗎?”
陸余本想說不行,但最終誠懇道:“安謹才不稀罕看。”如果今天這一幕換成安謹撞見,說不定還要向郭琳告狀,然后每次想起來都要嘲笑灼寶一遍。
灼寶深以為然:“對哦?!?/p>
陸余終于給灼寶提好褲子,一抬頭發(fā)現(xiàn)陸倚云竟然還在。
陸余皺眉:“你怎么還沒走?”
這句頗為文明克制的話,聽在陸倚云耳朵里,和“滾”字也差不多。
他就是覺得這個叫陸余的家伙,怎么總是目露兇光,還好像很針對他,讓人害怕。陸倚云抿抿唇,這回連辯駁都沒有,扭頭就跑了。
他討厭陸余!
媽媽之前還說要收養(yǎng)陸余。他偶爾也聽到父母感嘆家里如果再有一個孩子就好了,爸爸還話里話外嫌棄他不爭氣……他們不會是要收養(yǎng)陸余吧?他可不想跟陸余那個鄉(xiāng)巴佬做兄弟!那鄉(xiāng)巴佬還不讓他接近漂亮的灼寶,憑什么只能陸余一個人跟灼寶做朋友?
陸倚云面對陸余時慫,跑到蕭菀樺身邊就又囂張起來,他扯著蕭菀樺的衣襟說:“媽媽!你不許收養(yǎng)陸余!”
蕭菀樺一愣:“怎么了?”她有些心虛地往蹦蹦床里望一眼,問陸倚云:“怎么忽然說這種話,發(fā)生了什么嗎?”
陸倚云:“沒有!反正不許!我只能是你唯一的孩子!如果有人敢進咱家門,我就把他趕出去!”
蕭菀樺皺起眉,板著臉道:“阿云,不可以這樣霸道!”
不過這里人多口雜,還當(dāng)著郭琳的面,她不想哄大,于是又蹲下去,說些哄孩子的話,暫時安撫住兒子。
陸余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目光越來越冷。
灼寶歪歪小腦袋,好奇地問:“哥哥,你怎么噠?”
陸余回過神,輕笑一下,說:“灼寶,你說大人欺負小孩子,是不是不對?”
灼寶懵懵懂懂的,眨巴眨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沒給出答案。
陸余自顧自說:“可我沒有道德底線那種東西,斬草除根,錙銖必較,才覺得對得起自己?!碑吘?,這世上除了他自己,沒什么人在乎他。
他只能自己多疼自己一些。
灼寶聽不懂陸余哥哥那些文縐縐的話,人類幼崽把所有他不會的知識都簡單歸結(jié)為“上了小學(xué)就會啦”或者“長大就會啦”,陸余既然比他大兩歲,那么多懂一些奇怪的詞語也正常。
他聽不懂那些詞是什么意思,卻能感受到陸余哥哥此刻不開心,所以伸出小短手,啪嘰一下抱住了陸余。
“哥哥,”小家伙奶聲奶氣地說,“你不要不開心哦,灼寶永遠陪著你!”
陸余:“……”
永遠……陪著我嗎?
陸總那幾乎退化掉的淚腺,莫名熱了一下下,轉(zhuǎn)瞬即逝。
他掀起唇角,回抱住小奶團子,溫柔地揉揉他軟軟的呆毛,答應(yīng):“好,那說定了哦?!?/p>
緊臨公園的廣場上,xx公司正在做活動,為新產(chǎn)品造勢,據(jù)說還邀請了當(dāng)紅明星蘇榴榴,熱哄非凡,連逛公園的人都少了些,紛紛跑去隔壁看熱哄。
安致遠聽說這消息,只覺得冤家路窄。
那家公司就是嶸勝的競爭對手,之前爭奪陸氏集團的訂單時,一直暗搓搓找他們的茬兒,甚至跑去稅務(wù)局舉報嶸勝偷稅漏稅,好在嶸勝財務(wù)方面一向干凈,稅務(wù)局來過之后,非但沒查出任何紕漏,還給予他們“納稅標(biāo)兵”的稱號。
這回怎么這么高調(diào)?他們別是聽說陸正筠來了北城,做給陸正筠看的吧!
還請明星!
而且請的那位明星蘇榴榴,剛好是郭琳的對頭。郭琳沒退圈的時候就跟蘇榴榴不對付,之前郭琳沒少跟他吐槽。
甚至連舉辦活動的地點也那么巧,就在郭琳約陸夫人一起游玩的那個公園附近!
標(biāo)準(zhǔn)的冤家路窄。
安致遠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跟秘書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帶上司機往公園趕去。
兒童樂園里的家長倒是沒減少,他們不像其他自由的游客一樣,容易受外界的影響,他們得跟著家里小祖宗們的節(jié)奏走。
所以鸚鵡園還滿是小朋友。
鸚鵡嘰嘰喳喳的叫聲,和小朋友清脆的童音,交織成一曲聒噪而快活的交響樂,灼寶買了一小盒谷物,剛倒在手上,就被蜂擁而至的小鸚鵡撲了滿身,嚇得他直接把谷物扔掉,隨著一把谷子散開,虎皮鸚鵡們撲棱著翅膀一哄而散,紛紛落在地上撿谷子吃,好像一群五顏六色的迷你走地雞,一點也不怕人。
灼寶:“呼——”
真是嚇壞寶寶啦!
進門的時候,郭琳給每個崽都買了一碟谷子,現(xiàn)在安謹、陸余、陸倚云他們還在慢條斯理地喂鳥,只有灼寶因為害怕小鳥一口氣全給撒啦,他現(xiàn)在又有點羨慕,啪嗒啪嗒蹭到郭琳身邊,央求:“媽媽,再給我買一碟叭!”
“剛買完一分鐘就用完啦?”郭琳一邊念叨,一邊痛快地給小兒子重新買了一碟,“吶,慢慢玩哦?!?/p>
“嗯噠!”
這回灼寶學(xué)聰明了,他把谷子揣進兜兜里,只拿出一點點放在碟子里,再舉高高,這樣一來,吸引的小鳥就不太多,一兩只落在碟子上,又能看到小鸚鵡,又不必被它們尖銳的爪爪抓到肉上。
小虎皮鸚鵡的爪爪雖然不至于抓傷人,但刺刺的也很不舒服,灼寶皮膚又嫩,剛剛都被抓紅啦。
他喂了一會兒小鳥,忽然發(fā)現(xiàn)陸余哥哥肩膀上停了一只雪白的大葵花鳳頭鸚鵡。
那大鸚鵡看起來就很重的樣子,陸余托著他竟然不吃力,大葵花似乎也很少見到這么沉穩(wěn)鎮(zhèn)定的小朋友,看到它竟沒有大呼小叫,所以還蠻親近陸余。
它頭頂花朵似的羽毛炸開又合攏,抬起一直爪爪抓住陸余肩膀上掛著鴨舌帽的鏈子,一截一截地用靈活的舌頭,將其含在鳥喙里,玩得不亦樂乎。
灼寶“哇”一聲,噠噠噠跑過去,陸余遙遙地對他比了“噓”的手勢:“悄悄過來,別嚇跑它?!?/p>
小奶團子很聽話,令行禁止地緩了動作,像動畫片里的小老鼠杰瑞一樣,躡手躡腳,慢慢地?zé)o聲接近。
然而太聽話的后果就是慢了別人一步,陸倚云加重腳步過去,欲要摸大鸚鵡,雪白的大葵花鸚鵡被驚嚇到,翅膀一扇,撲棱棱飛到籠子屋的最高處。
這間籠子屋足有兩層樓那么高,大鸚鵡落在上方的吊環(huán)上,誰也夠不到。
灼寶露出失望的神情,但還沒等他出聲指責(zé),陸倚云竟然惡人先告狀,指著陸余說:“你怎么讓它跑了?鄉(xiāng)巴佬!你賠我鸚鵡!”
剛剛也在盯著大鸚鵡,想悄悄過來的安謹,立即不干了:“陸倚云你怎么說話呢?”
“哼?!标懸性瓶粗贿h處的蕭菀樺,因為有人撐腰,腰桿子硬起來,囂張道,“你也別跟我說話,你們這些鄉(xiāng)巴佬。”
他正想吐一吐在蹦蹦床里受到的陸余的惡氣,再警告一下陸余別想進他的家門,就感到什么東西從后背撒過來。
沒等他想明白,一大群鸚鵡就撲向他,陸倚云視線都黑了。
小鸚鵡是可愛的,但什么東西一旦太多,就容易引發(fā)人的密集恐懼癥,尤其是小鸚鵡的爪爪還很尖銳,夏天悶熱,他穿了短袖,露在外邊的胳膊感覺好疼。
“啊啊?。∈裁囱?!媽媽!救命?。?!”
蕭菀樺連忙趕過去,郭琳和鸚鵡園里的工作人員也過去幫忙,工作人員們邊跑邊說:“小朋友不要大喊大叫,以免鸚鵡受到驚嚇,導(dǎo)致你受傷呀!”
大人們合力趕走鸚鵡,發(fā)現(xiàn)陸倚云沒什么大礙,但身上被劃出很多紅色道道,他受驚不小,嚇得嗷嗷大哭。
一片兵荒馬亂。
灼寶躲在人群最后方,小手手揣進谷物已經(jīng)撒空了的兜兜里,深藏功與名。
哼。
嚇哭了吧?
活該哦。
誰叫那個陸倚云一下子罵了他兩個哥哥呢!
“誰也不許欺負鱸魚哥哥……和便宜大哥,我可真是個機智的崽?!弊茖毣匚吨鴦倓倛A滿成功的惡作劇,有點得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