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Junae,怎么不下去玩,是不是有點累?!鳖^牌聰明眼尖,拿著酒杯,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了梁佑瑾身邊。今晚他的客人是老熟人,那姑娘卻說要他好好陪陪老板。觀察一圈下來,他看明白了。
下屬叫她Junae,是個短發(fā)干練的女人,沒有老板架子,愛笑,很美。但是眉心有化不開的倦意。若非留心,那倦意就被掩蓋在笑容中一帶而過。她隱藏的很好,但是他讀懂了。
梁佑瑾還沒反應過來,身邊沙發(fā)沉陷,一具溫熱的身體貼著大腿靠坐過來。是她喜歡的男香,肉桂和麝香厚重濃郁,夾雜了少許胭脂味兒。
頭牌主動和她碰杯,先喝為敬。不充足的睡眠加上被透支的精力,梁佑瑾腦子混亂,在酒精的加持下,她竟然鬼使神差看著頭牌的側顏。但見他微微仰首,喉結滾動,他放下酒杯,側首一笑。在高昂的音樂中,輕輕靠在她肩上,柔聲道:“太辛苦的時候,就不要繃太緊了?!?
所有人都喊加油,只有他問辛不辛苦。
“給你看個治愈的?!鳖^牌拿出手機,翻出大熊貓幼崽的視頻。大熊貓基地里太陽產(chǎn)房和月亮產(chǎn)房里,一團團軟糯的毛團子,湯圓一樣,黑白相間,趴在地板上,憨態(tài)百出。
心中的防護墻悄悄軟化,梁佑瑾被吸引,想去拿他手機看個仔細。頭牌一手搭在沙發(fā)背上,一手伸到她眼下,遠遠望去,身體沒有一絲接觸,他卻虛虛掩掩將她圈在懷里。
“好可愛?!彼龥]有察覺,和頭牌越靠越近,卸下防備,巧笑倩兮。
“還有更可愛的?!鳖^牌又播放小獅子和小老虎喝奶的視頻,梁佑瑾瞪大眼睛驚呼。她盯著屏幕上眼睛都還沒睜開的萌物,男人的目光卻落在她身上。他將她垂落的劉海輕輕勾起別在耳后,發(fā)絲掃過面頰,若有如無的癢,梁佑瑾怔住,抬頭,望進男人深邃的眼神。
“你知道這全場最可愛的在哪里么?”他和煦地笑。
她心里的分寸有點亂。
“是你。”頭牌再一次端起酒杯。梁佑瑾像個害羞的小女孩:“哪有。”在同事面前,她果敢、堅定、共情、鼓勵,甚至是溫柔,但縱有千面,和可愛二字卻是萬萬不搭邊的。
一瓶見底,梁佑瑾大方的同意再開一瓶,她到底保留叁分理智:“開一瓶你提成最高的酒。”頭牌嫻熟的演技有一秒的不自然。
歡場無真愛,他不過是自如在狼狗和奶狗之間轉換,饒是見過千奇百怪,又怎敵梁佑瑾每天與牛鬼蛇神虛與委蛇。梁佑瑾看破不說破,在透明的玻璃杯上淺淺留下嫣紅唇?。骸爸x謝你,今晚我很開心?!蹦潜疲袅说?,他就著那個紅痕,一飲而盡。
“抱歉,Junae,我弄臟了你的杯子,換一個干凈的給你?!?
零點高潮,是羽毛秀。長腿妖精們酥乳半遮,戴著天使翅膀身著羽毛短裙,爬上沙發(fā),桌角,舞臺,在眩暈的燈光和震耳的韻律下,挺胯扭腰,帶動節(jié)奏。DJ打碟至巔峰,無數(shù)枕頭被拋擲空中,羽毛洋洋灑灑,飄忽下落,落在女人們赤裸的乳溝里,蜜色的翹臀上,還有客人們的酒杯里。
Alex跳了滿身大汗,身邊姑娘們則早已滿身大漢。他抽了幾口水煙,緩緩神回到卡座,嚇了一跳。Junae趴在桌上,頭牌脫下外套,正貼心搭在她背上。
小酌怡情,喝斷片可就不妙了。Alex跑過去,搖搖Junae的肩膀,梁佑瑾全然昏死過去。他眼神一掃,桌上已然兩叁個空瓶。
怎么辦怎么辦,他急得像熱鍋上螞蟻,再看到旁邊頭牌深情脈脈的目光,他恨得咬牙切齒。他可不希望八卦報紙明日頭條是J司總監(jiān)化身夜店咖,包牛郎買醉。
Junae的緊急聯(lián)系人是誰?她朋友,父母,家人……對了,她老公!Alex撥給左斯年,堵住一個耳朵,背過身去大聲對著話筒:“左老師,我是J司Alex……對對……你快過來Xbar,Junae喝多了?!?
左斯年慶幸這臺急診手術結束的早,不然他會錯過Alex極其重要的求救電話。放下電話,他幾乎是一路從手術室跑到停車場的。
師弟追劇正熱火朝天,星星眼,姨母笑,咬著被角在床上翻滾,猝不及防被左斯年一個電話叫回醫(yī)院替班。他一肚子怨氣:“師兄,你不能可一只羊薅羊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