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傷,從印尼來,梁佑瑾申請了兩天的homebase。
沒人提及,兩人默契地一同回了左斯年的公寓。他自然的仿若她原本就是住在這里的女主人一樣,為她添置了很多衣物和生活用品。心里兩個小人打了一架,她默許了。
打開郵箱,郵件擠進來,堵車,直接把電腦卡死了。她戴著發(fā)箍,把劉海梳上去,沖了杯美式,一封一封查看。
不過是J司總監(jiān),算起來,資本主義棋子一枚,身輕言微。卻跟個懶政的皇帝似的,攢了厚厚一沓奏折,認命地翻看批復。
助理發(fā)出燎原項目下一步的kickoffmeeting,她點擊接受,添加日程表,又翻開產(chǎn)品經(jīng)理擬定的項目計劃。會議邀請專家名單上赫赫寫著左斯年的名字。
她撥給Alex:“什么意思?左斯年不是項目覆蓋客戶,為什么會有他的名字?”
左斯年拎著菜走進廚房,鴕鳥心態(tài),沒去書房打招呼。山不過來,那她就過去。梁佑瑾光著腳踢開書房門,走到客廳,陰惻惻看著戴著圍裙的男人。
“左斯年,你去見M教授,提到我了?”
該來的終于來了。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見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和左斯月還真的是一個媽生的,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告訴我,我想的是什么樣?”
“M教授是我的導師,我們聊合作課題時候他提到了J司新上任的總監(jiān),我就順嘴一提……”
“你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你順嘴一提,M教授就能應下我?guī)状沃亟鹪屹Y源都砸不下來的項目,還能牽頭讓老康和老喬都松口?”
“……小瑾,”左斯年也徹底攤牌,軟了語氣:“我看你為了燎原項目焦頭爛額,我”
“左斯年,誰特么的讓你幫我了?”梁佑瑾歇斯底里,努力這么久的項目,以為都是自己和團隊的功勞,沒想到在最關鍵的一步,是左斯年在背后做了推手。
“小瑾,你到底在證明什么?你的優(yōu)秀大家有目共睹,自己一個人死磕不如四兩撥千斤,做了這么久職場女性你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梁佑瑾罕見的控制不住情緒:“我就是證明我和你左斯年下了床,一毛錢的交集都沒有!”
左斯年受傷的看著她,隱忍,難以置信,又哀慟:“所以我做什么都不對是么?”
“五歲那年夢想的洋娃娃,二十歲才得到,有什么意義呢。左斯年,在我大膽的時候你拒絕了我,現(xiàn)在,我不需要了?!?
左斯年苦笑:“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不要我了?!?
梁佑瑾欲言又止,也陪著冷笑:“得不到才意難平,得到了不過如此,你只不過想彌補曾經(jīng)的遺憾罷了。我不需要施舍,你不用處處提醒我你比我強。”
她穿好外套,拿起行李,摔門而出。
那輛綠色的捷豹很久沒發(fā)動,梁佑瑾把音樂開到最大,在高架上狂飆,痛哭。她引以為豪的成績,竟然是靠著左斯年的關系網(wǎng)完成的。誰都可以,但這個人不能是左斯年!
為什么她的人生總要和他纏在一起,總要低他一等呢!
左斯年頹然坐在地毯上,給梁佑瑾發(fā)信息:不是施舍,不是彌補,也不是幫助,我只是不想你這么辛苦。如果我用錯了方式,我誠懇地道歉。我從未想過證明什么,你是愛人,也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