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敲側(cè)擊提過,俞爺爺活了一輩子,不能理解男人放著好好的姑娘家不找,為什么要跟同性睡一個被窩。俞琛說愛就是愛了,和性別無關(guān)。
俞爺爺說你別跟我倆吹胡子瞪眼,不會是你有什么想法吧?除非我死了!
一語成讖,姑姑今天來電話跟他說,爺爺查出了不太好的病,治療不積極,成天念叨著看不到俞琛結(jié)婚死不瞑目。
“我不準備撒謊了,我可以結(jié)婚,但對象必須是他,我跟爺爺去說?!?
“不行!”梁佑瑾說:“爺爺現(xiàn)在哪能受得了這刺激。”
俞琛為人一向正直,隱瞞的字半個都編不下去,他痛苦地說:“我不結(jié)婚,爺爺就不接受治療。他逼我,可是我沒辦法隨便找個人結(jié)婚,對他,對那個姑娘都不公平?!?
“我沒辦法怨恨爺爺,他有他的局限,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堅持。”
“我來吧。”
俞琛停了動作,緩緩抬起頭,手里還握著一團泥巴,他搖搖頭,別開玩笑了。
梁佑瑾堅定地看著他,說:“你知道我的,我一直單身,也根本沒有婚戀計劃,我們給爺爺演一場戲吧?!?
“我不能搭上你的感情,把你牽扯進去?!?
“我的感情早就沒了。“
她寞落地垂下頭,“我不是幫你,我是舍不得俞爺爺,從小他就待我們那樣好。我當(dāng)然希望爺爺長命百歲,若是不能,那我們合約就到那一天為止好了?!?
兩人領(lǐng)了小紅本,別別扭扭去醫(yī)院路上時候,梁佑瑾說這不行,爺爺看著太假了,你要高興一些,我也自然一些。俞琛說,知恩圖報,我怎么感謝你。
梁佑瑾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你叁書六禮四聘五金八抬大轎把我接進門吧,我好歹是你們俞家明媒正娶的長孫媳婦兒。
俞琛送她鉆戒時候,一個勁兒說叁克拉鉆戒看著還是小,梁佑瑾忙說夠了夠了。
那天,兩人一襲紅衣,去特需病房給爺爺送喜訊去,推門而入前,梁佑瑾說:“其實,我什么都不需要,俞琛哥哥,我只希望你幸福?!?
“小瑾,我也要你幸福?!庇徼∠氲搅俗笏鼓昴弥潜舅孛鑱碚易约簳r候青澀又憧憬的神色,不知道這兩人發(fā)生了什么,他說:“下一次出嫁,哥哥作為娘家人為你準備嫁妝,我們家小瑾,值得最好的?!?
梁佑瑾收回思緒,看著坐在眼前的俞琛。
“爺爺去世了,我和爸媽出柜了?!庇徼≌嬲\看著梁佑瑾:“這些年,謝謝!”
梁佑瑾眼圈一紅,俞琛的爺爺是一位老藝術(shù)家,她和左斯年還年幼時候,跟著俞琛常去俞爺爺家玩。俞爺爺常給這群小崽子畫水彩畫,用另一種形式紀念他們的童年,他們的成長。
他們坐在俞爺爺膝頭打鬧著喊怪獸妖精,仿佛就在昨日,而今,已經(jīng)物是人非。
提筆作畫的老畫家去世了,八十八弄拆遷了,妖精和怪獸也沒能在一起。
葫蘆:老公終于出場了,希望沒寫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