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哈大笑,實在沒辦法翹著嘴角,最后,哭著笑出來了。
哈哈哈,梁佑瑾,你真的太好笑了,你看,你像個落湯雞一樣站在這里的時候,都沒人疼你呢。
梁佑瑾,你別傷心啊,和外科醫(yī)生在一起就是要面臨各種突發(fā)情況呢。左斯年過生日那天開刀到夜里十一點,跨年夜那天W酒店里一片春風旖旎結果他被喊去急診,你看,你要有格局啊。
她胡亂擦了一把臉,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然后瀟灑地將玫瑰花扔進垃圾桶,大步走下臺階。
一步兩步……八年前,也是這樣的天氣,高考完那一天,她滿心歡喜踩著雨后的小水坑跑下教學樓的樓梯,左斯年說他會來接她。然后,那天他和大胖打游戲忘了時間。
命運就是個諷刺的輪回么?
最后一步,她踏踏實實踩在平地上,一雙皮鞋站在那里,她緩緩抬頭,從回憶中抽離。不是俞琛,是田倬。
田倬舉著傘,看了她好久。早在她一個人落寞地站在上面淋雨時,他就看到了。
他今天講得特別快,提早結束了內訓,就是想著能趕上這場劇。如果沒有辦法和她并肩坐在一起,那么,坐在她身后制造一場偶遇,他也甘之如飴了。
白色的布料浸了水,隱約透出了內衣輪廓。田倬脫下外套遞給梁佑瑾,她想推脫,但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吶吶地接過來披在肩上,掩飾尷尬。
“一起吃點東西吧?”田倬提議。
梁佑瑾點點頭,和他一起站在了傘下。她刻意保持距離,他明白她的窘迫,悄悄把傘斜到她那一側,自己大半個身子淋在雨中。
男人的外衣帶著體溫和氣息,密密裹在身上,她幾不可聞嘆了一口氣。
命運就是一個環(huán),每個人都沒辦法回頭看一看身邊。
翌日,她拎著干洗店袋子,穿過偌大的辦公區(qū),把外套還給田倬:“謝謝?!?
田倬給她一盒紅糖老姜茶,鼓起勇氣說:“昨天淋了雨,別著涼,喝點姜茶暖暖。”
梁佑瑾笑了,嘴角的梨渦明顯:“這大熱的天你還讓我暖暖,我剛從客戶那回來,渾身是汗。”
他笨拙又憨厚地也笑了,沒讓她難堪,收回手,說也是,你沒事就好。
她說:“送出去的東西還能再要回去呀?”
田倬楞了。
“謝了?!绷河予焓帜闷鹆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