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扎現(xiàn)在也算是玄學界的非遺了,愿意做這一行的人不多,因而名單上也就寥寥幾人。
但在京城的也就幾戶。
孟少游找過去的時候,有兩家已經(jīng)不再做這個生意了。最后只有喪事街一名老大爺見了他。
這條街上大部分都是賣白事活計的,老大爺?shù)牡昝娌⒉伙@眼,甚至還十分的普通比不上其他店面吸引眼球。
孟少游一進去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紙人,紙人的眼睛空洞,但五官精致,眼神稍微不好的還以為站了個真人在這兒。
他來之前提前打了電話,因而很快便聽見老大爺?shù)溃骸叭藖砹耍窟M來說話吧。”
孟少游循著聲音進了里屋,看見了老大爺?shù)臅r候愣了一下。
這老大爺竟然就是在潘家園賣給孟少游雷擊木的人!
老大爺看了他一眼笑呵呵道:“坐?!?/p>
孟少游坐在他面前,想了想道:“老大爺,好久不見?!?/p>
那老大爺笑了笑,隨后道:“你想問什么?”
孟少游看了老大爺一眼,心想著倒也是有緣,但現(xiàn)在也不是在乎雷擊木的時候,而是將自己見到的紙人說了出來。
老大爺想了想道:“這像是南派的風格?!?/p>
做紙扎這一行也有派系,以南北為劃分。風格不一樣、材料也不同,同樣的用途也就不一樣了。
老大爺說的南派便是以湘贛地區(qū)為代表,聽了孟少游的描述,老大爺想了想說:“倒像是張家的做派?!?/p>
一行之間的能人基本上都能相互叫得上名號,再加上現(xiàn)在人本來就不多,老大爺略微一想便給孟少游說了幾個人名。
孟少游一喜,順著這個線索,他們說不定能將那組織直接挖出來!
老大爺說完之后,孟少游連連道謝,將他說的名字都記了下來。
等到孟少游要走的時候,那老大爺?shù)溃骸澳抢讚裟竞檬箚幔俊?/p>
孟少游一頓,又聽大爺笑呵呵道:“當時我也是有種預感,便把那塊木頭帶上了,那在我這兒呆了十幾年了,一直想不到拿來做什么,想來就是為了給個有緣人吧。”
“你可要好好利用??!”
孟少游便也點頭道:“會的?!?/p>
……
孟少游從喪事街回到東岳廟時,周圍的目光都有些不太對勁。他順著感覺看過去,見不少人迅速地低下了頭。
“……”
他心里閃過一絲異樣,等他去找玄微子時,門口遇見了觀主徒弟,見到孟少游下意識便要走。
但孟少游先一步攔下他開口問道:“你們怎么回事?”
那道長目光左右游移,但孟少游就站在他面前,見實在是躲不過,他深吸一口氣道:“那什么……我說了你可要承受住啊?!?/p>
孟少游皺著眉頭道:“你說。”
道長道:“……就,剛剛,新聞?wù)f任家夫婦出車禍了,在醫(yī)院,情況不明。”
他說完看了一眼孟少游,孟少游的面色看不出情緒。隨后他聽見孟少游遲緩但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在哪個醫(yī)院?”
……
孟少游趕到醫(yī)院的時候任大少已經(jīng)在手術(shù)室門口等著了。
隨后孟少游低聲道:“抱歉,我來晚了……”
任大少搖了搖頭:“本來是準備情況穩(wěn)定了再通知你的?!?/p>
他說著看了一眼這個弟弟,孟少游不說話但垂在身旁的手指微微顫抖,暴露了他的情緒。
剛和血親相認結(jié)果還出了車禍,任誰也不能接受。
任大少本是想著人從手術(shù)室出來,情況穩(wěn)定了再通知孟少游,這樣對孟少游來說就不會有太大的驚怕。
任大少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爸媽身體都很好,會沒事的。”
孟少游點了點頭,只是一直沉默著。
沒多久,任家還有江家的人也都趕了過來。一群人聚在手術(shù)室外面,臉上都帶著擔心的表情。
其中,姜文飛突然開口道:“平時都沒事,這會兒怎么就出事了?!?/p>
他一說話便把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姜文飛看向孟少游開口道:“不會是你的命格有問題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皺著眉頭。
姜文飛的妻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開口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