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和老媽看看什么時候回國一趟吧!顏清一個人住院,我實在沒辦法看小豆芽。老媽不是一直喊著要回來照顧小豆芽嗎?”
“俊成,你媽媽上星期摔了?!?/p>
“什么?!”溫爸爸和溫媽媽年紀(jì)都不小了,體質(zhì)弱骨頭脆,不少老人摔一跤之后直接摔成中風(fēng)或癱瘓。
溫爸爸安撫道:“別擔(dān)心,就三四層臺階就給摔骨折了。你說說她一把年紀(jì)了還穿高跟鞋,下個樓梯都不小心,還好這次只是三四層。”
“摔骨折了?嚴(yán)重嗎?”
“其實不嚴(yán)重,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她年紀(jì)也不小了,醫(yī)生估計她得躺一個月,至于之后多久能好就看復(fù)健情況,不過復(fù)健估計也要有一兩個月時間?!?/p>
溫俊成沉默了。
“俊成,你媽媽這樣,我必須留下來照顧她,所以小豆芽那邊……”
“沒事,小豆芽我再想辦法,大不了就放在朋友那邊,老媽那邊比較要緊,你照顧好她別擔(dān)心我們了?!?/p>
“你媽媽這邊情況要是好一些,我們就盡快回去?!?/p>
“沒事,沒事。不過別讓老媽知道顏清和小豆芽的事情,她又病著,就別讓她瞎操心了。”
放下電話,溫俊成眉頭緊鎖,他翻了翻通訊錄,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人合適的,他看了小豆芽的房間一眼,心想,算了,大不了我自己帶,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溫俊成便開始了帶著小豆芽往返家與醫(yī)院之間的日子。
溫俊成這天晚上也是很遲才睡覺,小豆芽反而先醒了。
他從床鋪上坐起來,左看看右瞧瞧,只有阿花在他旁邊,他向旁邊一趟抱著阿花,撅著嘴巴一臉不高興。過了一會兒他又坐了起來,掀開被子撐著兩手站起來,他拍拍阿花的背說:“找顏顏,找成成?!?/p>
阿花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跳下床鋪打開護(hù)欄,小豆芽手腳并用趴下床鋪,而阿花他后面貼著他的后背,怕他摔了。
床鋪是專門的嬰兒床,不高,但是對一歲半的小豆芽而言還是太高,經(jīng)常半個人趴在床鋪上,兩只腳懸在空中亂蹬。不過他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一大早醒來看不到爸爸們,也知道怎么下床去找爸爸們。
房門也是阿花打開的,小豆芽還夠不到。一開始知道阿花有開門這個技能時他們也嚇了一跳,立即將大門改成了密碼鎖,就怕阿花帶著小豆芽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給跑了。
小豆芽熟門熟路地推開主臥房門,在阿花的幫助下爬上床鋪,他這邊看看那邊瞧瞧,沒有看到顏清,只看到沉睡的溫俊成。
他一屁股坐在溫俊成身上,用小手拍拍溫俊成的臉,打他的鼻子,揪他的頭發(fā),“成成,成成,成成……”
溫俊成迷迷糊糊地將他抱在懷里,用被子將他裹住,拍拍他,“睡覺?!?/p>
小豆芽睜著眼睛看看這邊看看那邊,睡不著,扭扭身體,拍拍溫俊成,“阿花……”
阿花咬住被子往后拖,小豆芽坐在被子上,慢慢向后滑。
溫俊成一把將這小子抱住,按在床鋪上,吼道:“顏清,快將這兩只給我?guī)ё?。?/p>
緊接著,他清醒了。
他洗漱時小豆芽和阿花排排蹲在一旁看,就連他上廁所也要看。
他給小豆芽穿了衣服,他選了選,選了一件小熊外套,褐色的短毛外套,帽子上還有眼睛和耳朵,小豆芽很喜歡。
小豆芽指著衣服說:“顏顏?!?/p>
“錯,是成成買的,顏顏才不會給你買這么可愛的衣服?!?/p>
出門前小豆芽抱著阿花的脖子,然后跟阿花握手和拜拜,阿花伸出前爪上下擺動也跟他拜拜。
溫俊成給阿花準(zhǔn)備了一天的狗糧和水,看阿花蹲在門口的樣子有些不忍心,“阿花,我們會盡快回來的?!?/p>
小豆芽再次跟阿花拜拜,溫俊成抱著他出門后跟他說:“阿花是只狗所以它才上下擺,你是一個人,要左右知道不?”
兩人對視三秒鐘,小豆芽一臉茫然,指著電梯大喊一聲:“啊啊啊……”
事情進(jìn)行得并不順利,小豆芽一路上都在喊顏顏,等到醫(yī)院看到身上插著管子、嘴里帶著氧氣罩的顏清,頓時哇哇大哭。溫俊成花了好長時間才將他哄好,哄好之后還要陪著他玩,期間還給他換了一次尿不濕,泡了一次奶粉,喂了點東西吃。但是緊接著到了中午時,他就不肯再喝奶粉了。他已經(jīng)一歲半了,不能一日三餐都喝奶粉,在護(hù)士的提示下,溫俊成才想起來顏清平時也有喂他其他東西,蛋羹小混沌什么的。
他抱著小豆芽跑了兒科一趟,讓小豆芽對著那些護(hù)士姐姐們賣萌,動作很簡單,只要捂著肚子說:“餓……”在配上一張可憐兮兮的呆萌萌的臉,殺傷力十足。
于是溫俊成很快就知道一個一歲半小孩兒要吃什么了,他讓護(hù)士們照看小豆芽一會兒,去最近的蛋糕店里買了一盒八寸蛋糕,決定這就是小豆芽今天的午餐和晚餐。
不過也多虧了那群小護(hù)士,經(jīng)常逗小豆芽,陪他玩,恰逢今天是兒科小朋友的活動日,有做一些小游戲,溫俊成趕緊帶著小豆芽參加,讓他和同齡的小朋友發(fā)泄過剩的精力。但即使如此,一整天帶下來,溫俊成也累得夠嗆。
晚上他終于帶著小豆芽回家了,被關(guān)在家里一整天的阿花把半個家都?xì)Я恕@坏鸬玫教幎际?,沙發(fā)墊被咬到地上,幾張椅子倒了,抽紙抽得滿地都是,可是它還一副“我都知道錯了,你不要怪我”的表情。
溫俊成看著地板和桌面,看著半個屋子的凌亂,再想想小豆芽和他昨天的衣服都沒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今天他還接到婚紗影樓的電話。
“溫先生,這里是xx影樓,您在我們影樓預(yù)定的婚紗攝影將于下周進(jìn)行,拍攝時間預(yù)計兩天,分為……”
“不去了。”
“什么?抱歉,溫先生能再說一次嗎?”
“不去了,暫時沒時間拍,等我們有時間了再說?!蔽业膐mega正躺在醫(yī)院里。
而今天唯一慶幸的是,顏清的病情沒有惡化,但是也不見好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