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石:“……”他看著屏幕上的文字,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是真的秋石嗎?你真的存在嗎?又是一條阮南燭發(fā)來的信息,只是上面問題卻直擊林秋石的靈魂:我現(xiàn)在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林秋石回道:“那你有答案了嗎?”
“沒有。”阮南燭說,“沒有答案?!?/p>
林秋石又問:“你怕嗎?”
阮南燭這次緩了一會兒才回給林秋石,他說:“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是害怕不能和你死在一起?!?/p>
林秋石看著短信的內(nèi)容失笑,與此同時,內(nèi)心深處卻騰然生出了巨大的勇氣,他緩緩的打著字,道:“阮南燭,我過來找你好不好?”
面對林秋石的問題,如果阮南燭稍有猶豫,林秋石都不會繼續(xù),因為兩人在一起難度反而會疊加,阮南燭不愿意的話,自己總不能過去給他添要人性命的麻煩。
但阮南燭回的飛快,上面只有一個字:好。
看到阮南燭的答案,林秋石滿是疲憊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角都滲出了淚水,接著把手機(jī)往口袋里一塞,對著自己身后的大樓便比了個中指,粗魯?shù)牧R道:“別他媽想嚇我了,我現(xiàn)在要去找他!蠢東西!”
人活著最可怕的是沒有盼頭,林秋石有了念想,于是這無盡的長夜,便也仿佛有了溫度,不再讓人感到徹骨的寒冷。
這天晚上的后半夜,林秋石又遭到了幾波鬼怪的襲擊,但都有驚無險,他成功的活了下來。
當(dāng)暖色的朝陽從地面噴薄而出,林秋石已經(jīng)躺在了自己家里的床上,沉沉的睡去,好似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不過是個可怖的夢境。
第二天,林秋石好好睡了一整天,又吃了一頓大餐,這才精神抖擻的去了昨天去過的學(xué)校,坐在食堂里又開始拿起手機(jī)玩數(shù)獨。
一邊玩,他還一邊思考,阮南燭過的門是否有什么特別之處,他豈不是也能見到阮南燭曾經(jīng)的朋友們?想著想著,林秋石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因為只要一想到阮南燭,他便會勾起嘴角。
白天的時間過的格外的快,太陽緩緩沒入地平線,夜晚也隨之來臨。
入夜后,擔(dān)心自己被學(xué)校保安趕出去,林秋石在學(xué)校里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藏了起來,看著嘈雜的學(xué)校逐漸安靜,只能聽到此起彼伏的蟲鳴聲。
月亮掛上了樹梢,星辰漫天,倒是一個晴朗的夜。
林秋石坐在學(xué)校池塘旁邊的凳子上喂蚊子。這里的蚊子特別多,林秋石手臂上被咬出了一連串的紅疙瘩,又疼又癢。
不過這完全是小事,同即將和阮南燭見面的興奮比起來簡直是不足掛齒了。都道小別勝新婚,林秋石此時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這種感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伴隨著手腕上手表的滴答聲,十二點到了。
幾乎是一瞬間,學(xué)校里面雖然靜謐但還算安詳?shù)臍夥账查g出現(xiàn)了變化,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了一股讓人不愉快的臭味,林秋石雖然沒有程一榭那樣敏銳的嗅覺,但認(rèn)出了這味道的來源——這是屬于尸體腐爛掉的氣味。即便很淡,可也讓人心底里生出了不妙的感覺。
林秋石朝著他和阮南燭約定的地方走去,他們之前約好了在操場上見面,操場比較開闊,即便是遇到了什么,也容易躲開。
只是當(dāng)林秋石到達(dá)操場后,卻發(fā)現(xiàn)操場上空無一人,阮南燭的身影并未出現(xiàn)。
林秋石心中猛的一緊,正在想阮南燭是否出了什么事,身后忽的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秋石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抓住了手,一個少年脆如黃鸝般的聲音響起來:“林秋石,跟我來!”
林秋石被他拉著往前跑去,他扭頭朝著身后看了一眼,看見道路上出現(xiàn)了幾具高度腐敗的尸體,正朝著他們一瘸一拐的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