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外面推開,白天見過的那位姓展的大騎士走進來:“領(lǐng)主,酒吧私自捕獵的人抓到了?!?/p>
夏渝州跟著下樓,別墅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客廳里站著管家和另外兩名穿黑西裝的人。中間站著一名穿得十分騷包的小伙,畏畏縮縮地向坐在沙發(fā)上的何予求助:“二少,您得幫我說兩句?!?/p>
非常像黑社會清理門戶現(xiàn)場。
司君出現(xiàn)在樓梯轉(zhuǎn)角處,樓下的人就都閉上了嘴。
眾人將右手橫在胸腹處,躬身行禮,何予也跟著站起身。司君微微低頭致意,算是回禮。
小伙行完禮,立時道:“領(lǐng)主,冤枉啊,真不是我干的?!?/p>
司君沒說話,在主位的高背沙發(fā)上坐下,抬手請何予入座,而后看向那人。夏渝州不用人客氣,自覺坐下來看熱鬧,好奇地用口型問何予怎么回事。何予卻也在狀況外,微微搖頭。
旁邊的大騎士拿出手機翻了翻,開口道:“昨天晚上,名為'70度'的夜店里,有一名賣酒女郎在后廚受傷,失血過多被送進醫(yī)院。據(jù)媒體報導,該女子身上有血洞,像是牙齒咬出的痕跡。南國氏附庸趙謙,今晚出現(xiàn)在夜店,且來到燕京沒有在系統(tǒng)內(nèi)報備。”
原來是去混夜店了,夏渝州打量這位瑟瑟發(fā)抖的仁兄,難怪穿了一身亮片,大半夜的還打了發(fā)蠟。
“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小伙苦著臉,“我是來燕京出差的,晚上去夜店蹦迪而已,不是去捕獵的。因為嫌麻煩沒申請牌照,這幾天我都是吃素的,真沒有捕獵,真的。”
說著,翻開手機雙手遞過來,讓司君看他的積分兌換記錄。每天兌換一瓶巴氏消毒鴨血,連續(xù)幾天沒有斷過。
“每天兌換,并不能說明你沒有臨時起意。根據(jù)記錄,你是主食葷的?!闭勾篁T士鐵面無私道。
小伙著急地原地轉(zhuǎn)圈,可憐巴巴地看向何予:“二少,你幫我說說,我平時也吃素的?!?/p>
何予溫聲道:“他是做銷售的,經(jīng)常出差,從沒犯過錯,這里面也許有什么誤會?!?/p>
“是啊是啊,都是誤會。這燕京城以前是十六氏的地盤,誰敢捕獵,我們都習慣了,到燕京就吃素?!毙』锟诓粨裱裕f完意識到自己說得不合適,頓時額頭冒汗。
司君抬眼看他。
小伙被這一眼看得,噗通一聲單膝跪地,磕磕巴巴道:“您仁慈,允許捕獵。但我懶習慣了,就沒打算在燕京給您添麻煩?!?/p>
司君收回目光,垂目翻看這人近三個月的積分兌換記錄:“你來燕京,為什么不報備?”
夏渝州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其他氏族到燕京來,如果捕獵就需要覲見領(lǐng)主并申請臨時牌照;如果不捕獵,只是短暫停留,可以不用見領(lǐng)主,但需要在app系統(tǒng)內(nèi)打卡簽到,以便領(lǐng)主管理。這人沒有申請牌照,也沒有報備打卡,悄悄的來,去蹦迪的夜店還出了事被媒體報導,賣酒女郎疑似被吸血鬼攻擊。
如果真是他咬的,那就犯了大忌。
“本來只是開個會,當天就回去,我想著省個積分就沒簽到,”小伙后悔萬分,“誰知沒搶到當天的高鐵,停了一晚上。公司知道我沒走,又派了個新任務(wù)?!?/p>
總之,這是一個摳門社畜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故事。
司君把手機遞給大騎士:“按規(guī)矩扣積分,七天之內(nèi)不得離開燕京?!?/p>
“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配合,可以等調(diào)查清楚再走的。”小伙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只是看到大騎士操作終端的手,露出了肉疼的表情。
何予低聲跟夏渝州解釋:“血族進入領(lǐng)地,必須跟領(lǐng)主報備。就算不捕獵,不拿牌照,也是要簽到的,以便受到監(jiān)控。他沒有報備,就是違反領(lǐng)地法則,是要受罰的?!?/p>
夏渝州已經(jīng)猜到了,此時驗證了猜測,頓覺自己智商又上線了,看向何予掩藏在酒紅色襯衫下的胳膊:“那你是怎么了?”
“我這事比較復雜,是我應(yīng)得的,”何予不打算仔細說,轉(zhuǎn)而問其別的,“怎么樣,領(lǐng)主同意了嗎?”
“他加入含山氏,與你們南國氏無關(guān)。”司君突然插話道。
何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司君:“可是……渝州他家不是吃葷嗎?”
司君面不改色:“含山氏也可以吃葷。”
旁邊的管家微笑著微微躬身:“容我提醒,少爺,咱家百年來都是吃素的?!?/p>
夏渝州不明所以:“什么葷?”
何予:“葷是人血,素就是動物血?!?/p>
人血!?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夏渝州趕緊澄清:“我不吃葷?!?/p>
司君眼中頓時有了笑意,明顯高興起來:“你看,他說他不吃葷,就應(yīng)該加入含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