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司干什么。”汪昊延摘下口罩,臉色有些蒼白,說:“有事兒你就去,這兩天別給我打電話也別發(fā)資訊?!?/p>
“那怎么行啊,你不能失聯(lián)吧?”
他頭很暈,皺眉道:“就說我休息兩天養(yǎng)病,我這傷確實沒好啊?!?/p>
汪昊延說完就睡了,中途醒來吃了點東西,然后就盯著窗外直到飛機落地。司機接上他直接回了市中心的公寓,快一個月沒回來,推門進(jìn)去只覺一點人氣兒都沒有。
房間一直有阿姨來打掃,簡愛被周菀?guī)Щ厝ズ托涟屯鎯毫?,他轉(zhuǎn)了一遍,發(fā)現(xiàn)簡辛還沒回來住。
時間還早,他洗了澡想睡兩個鐘頭,然后去接簡辛下班,身體沉重又酸痛,眼一闔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簡辛下班回家,吃完飯就收拾東西,兩個整理箱差不多裝滿了,貌似沒有更多可留下的。八點多弄完,拿著一袋準(zhǔn)備捐掉的衣服去樓下捐贈處投遞。
回來時遇到五樓的齊大爺,齊大爺打招呼:“小簡還沒搬啊?”
“嗯,還沒。您呢?”簡辛回應(yīng)。
“我馬上也要搬了,規(guī)劃局的通知不是說三月底么,這都幾號了,你也抓緊時間啊。”
齊大爺上去了,簡辛進(jìn)門愣住,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幾號。自己已經(jīng)上了兩天班,汪昊延說過十天以后就回來一趟。
拿著外套出門,路上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這些天沒回來過,一進(jìn)門房間還是熟悉又溫暖,把客廳的燈打開,門口擺著汪昊延的鞋子和背包。
簡辛走到床邊,看見汪昊延側(cè)著身熟睡著,他拽拽被子想給蓋嚴(yán)一點,看見了對方背上的傷口,邊緣處結(jié)痂了,大部分還露著紅肉。
伸手輕輕碰了碰周圍,肌膚發(fā)燙,簡辛去拿來醫(yī)藥箱,先給汪昊延往腋下夾了支體溫計,然后準(zhǔn)備好紗布藥膏打算處理傷口。
蘸了酒精的棉球一接觸,汪昊延頓覺撕扯針扎似的疼,他趴著彈動了一下,然后睜開眼看清是簡辛,也忘了疼:“你下班了?”
簡辛一只手按著他的肩膀:“已經(jīng)九點多了,你幾點回來的?”
汪昊延有點懊惱:“下午到家的,想睡會兒再接你下班,睡過了。”
包扎好傷口,簡辛抽出體溫計。難怪摸著燙,已經(jīng)燒得很厲害了,給他蓋好被子,然后簡辛去廚房煮了點疙瘩湯。
汪昊延坐起慢慢地喝,時不時看簡辛一眼。簡辛心里的內(nèi)疚一點點漫上來,像犯錯似的低著頭,他最近太忽略汪昊延,就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他不喜歡這樣。
“這么多藥???”
喝完疙瘩湯,簡辛又要汪昊延吃藥:“你背上的傷有點發(fā)炎,所以才發(fā)燒,這個是消炎藥,再吃個退燒的。吃完睡一覺出出汗,明天還不好就去醫(yī)院。”
杯子里還有點水,簡辛讓他喝完,汪昊延躺下:“我實在使不上勁兒了,端著都累。”
簡辛拿了勺子舀到他嘴邊,他瞇著眼說:“我不要勺兒?!?/p>
把勺兒放下,簡辛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俯身用嘴喂下去。剛說了沒勁兒的汪昊延抬手就扣住了簡辛的后腦勺,然后頂開對方嘴唇把水吸吮了個干凈。
親完還蹭著簡辛的臉問:“擔(dān)心我嗎?害怕我有事兒嗎?”
簡辛點頭:“你說呢。”
汪昊延慵懶地笑,眼中卻帶著心疼:“那我們都好好的,別讓對方擔(dān)心,也別讓對方害怕,只讓對方高興,好嗎?”
簡辛抬手抱住他,越抱越緊,像以前那樣回答道:“好啊?!?/p>
睡了一晚基本沒事兒了,兩人一起去西棉里搬東西。兩個整理箱裝在車?yán)飫偤?,都不用叫搬家公司?/p>
簡辛站在門口,汪昊延站旁邊扶著他肩膀。
“要不要拍張照?”
“不用,”簡辛搖搖頭,“都在我腦子里了?!?/p>
最后一次鎖門,下樓前汪昊延吻了他的額頭,他大概會永遠(yuǎn)記得,汪昊延說:“對難過與不舍徹底說個再見,將來的路我們一起走,就都是幸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