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指尖在淺麥色的皮膚上抓出了深深的紅印。
一向最討厭被同性肢體接觸的周辭白卻渾然不覺,只是連忙穩(wěn)住身形,摟著顧寄青的腰一把把他撈起,著急道:“沒事吧?”
顧寄青從小就最怕疼,但是他不至于在一個傷者面前示弱。
尤其是這個傷者和自己的關系并算不上友好。
于是最難忍的那段痛楚過去后,他就松開了手,然后自然地推了一下周辭白,從他懷里出來,低聲說了句“沒事”,就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洗漱用品,放在周辭白觸手可及的地方,轉身出了門。
剩下浴室里懷抱驟空的周辭白:“……”
艸。
為什么他才像是那個想占便宜的意淫狂。
而且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在意識到顧寄青并不打算和自己有任何多余肢體接觸的那一瞬間,他心里好像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失望。
甚至顧寄青推開他的時候,他還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但是他有什么好失望的?
他高興還來不及。
肯定是因為這兩天事情太多,搞得情緒已經(jīng)紊亂了。
不過顧寄青剛才撞的那一下,到底疼不疼?
想完,周辭白就覺得自己想了一句廢話。
自己早上就抓了那么一會兒腳踝,就留下淤青了,這么嬌氣的人,怎么可能不疼。
但是顧寄青不說,他也不好問。
可是萬一真受傷了怎么辦。
總歸周辭白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他洗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顧寄青,而一推開門,就看見顧寄青正背對著他,撩起些衣擺,往后扭著腰,似乎在檢查傷口。
白皙窄瘦的一小截兒,腰窩在衣擺的掩映下,顯得精巧又漂亮,只是隱隱透著淤青。
周辭白心中一緊,剛想開口,露出的那截腰就被垂下的衣擺徹底遮住。
顧寄青慢條斯理地轉過身,看向他,隨口問道:“腳踝沒事吧?”
一副根本不想提及這件事的樣子。
周辭白原本關心的話語就被生生堵了回去,只剩下有些僵硬的兩個字:“沒事?!?/p>
顧寄青也就“嗯”了一聲,轉回身,對著電腦繼續(xù)敲起了論文。
因為在室內的緣故,他只穿了一件奶白色的高領毛衣,柔和了下巴尖巧的弧度,神情也專注沉靜,自然而然地就淡去了眼角眉梢那股媚意,整個人顯出一種清雅的書香氣。
突然被冷落的周辭白莫名就覺得自己無論說什么都顯得唐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