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著的彥君h, 恨死了這個沈君兆。
若非這家伙,雍理怎會難過成那副樣子?若非那家伙自以為是,雍理怎會了無生趣?
這禍害早該死了, 她才不會讓雍理隨他而去。
誰知這一睜眼……
一口老血堵在彥君h胸口, 差點沒把她又給憋死過去。
她平生沒恨過誰, 好不容易恨了個人, 怎會是她親弟弟!
彥君h腦袋嗡嗡作響, 一想到沈君兆死了, 更是手腳冰涼︰“這……真是……”
她轉(zhuǎn)身,一把扯開沈君兆的衣裳,露出那雪白胸膛上觸目驚心的傷口。
雍理輕吸口氣。這么多天他從沒敢看過這個傷口, 似乎只要不看, 沈君兆就沒有受傷, 沈君兆就還會醒來。
此時猛然躍入眼簾, 他只覺眼前發(fā)黑, 心臟凝成團,呼吸難續(xù)。
彥君h四下看看, 問道︰“和尚你的佩劍呢!”
子難蹙眉︰“彥姑娘要做什么?”
彥君h似是想起什么,徑直從子難懷里掏出一把短刃她睡著時雍理天天找她聊天, 什么都跟她說, 她記性好得很。
冷不丁被奪了兵器, 子難十分詫異, 他倒是不擔(dān)心彥君h傷害雍理, 他只是意外彥君h身手如此敏銳。
彥君h當然不會傷害雍理,她劃破自己手腕, 鮮血汩汩而出。
雍理大驚︰“h姐你干什么!”
他怕死了這一幕,午夜夢回都是沈君兆用刀捅自己胳膊, 此時看到彥君h自傷,他難免神經(jīng)緊繃。
彥君h洗白的手腕懸在沈君兆胸口,任由鮮血滴下,強忍著疼痛道︰“救他?!?/p>
只是這兩個字,僅僅兩個字,渾渾噩噩近一個月的雍理霎時清醒。
他生怕自己聽錯了,生怕自己在做夢︰“救……救……”
子難連忙按住他后心,給他穩(wěn)住心脈。
雍理如今的身體,受不住任何情緒波動。大悲大喜,都能要了他的命。
雍理比子難想象中還要堅強,他雖心跳得極快,甚至呼吸急促,可卻沒有絲毫要倒下的意思︰“h姐,你能救他?你能救他對嗎……”
最后一句話全是哭腔,像個怕極了的孩子,怕極了是在做夢。
彥君h心疼他︰“他若是我親弟弟,我自能救他?!?/p>
雍理愣住了。
彥君h沒空解釋,先把自己的血順著沈君兆的傷口全部灌進去。
她問子難︰“他這樣子多久了?”
子難忙道︰“一個月?!?/p>
彥君h蹙眉︰“這么久……”
說著她又割破了自己另一個手腕,繼續(xù)放血。
雍理回過神來,急道︰“h姐你這樣會不會……”
彥君h心里一暖,看他︰“傻子。”
雍理盯著她︰“你好不容易醒了,我不能再讓你……”
彥君h彈他眉心道︰“三年前我都沒死,放點血又怎會有妨礙?”
妍族人是個奇跡。
雍理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感激這個奇跡。
彥君h的血流入沈君兆的心口,那早就沒有鮮血溢出,像個深洞的傷口竟慢慢有了血色。不是被彥君h的血染紅,而是傷口自發(fā)地有了血液溢出。
子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彥君h到底是失血過多,面色白了許多︰“和尚給他傳些內(nèi)力!”
子難驚醒,忙伸手按在沈君兆小腹。
冰冷的肌膚有了微薄的溫度,死氣沉沉的經(jīng)脈有了生氣,原本早該入土……竟真的從地獄拽回來了!
這就是妍族人?
怎會如此強悍!
彥君h見傷口“活”了過來,心下一松︰“他的確是我同胞弟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