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一句話脫口而出:“在朕心里,你是天下最好看的!”
話一出口,兩個半大少年都紅了耳朵。
雍理還好,反正他本來就躁得滿身紅,不差這點;反倒是沈君兆,本就膚色透且白,這會兒仿佛天邊云朵染了紅霞,美得驚人。
雍理這心跳是打死也壓不住了,他忍不住呢喃:“阿兆……”
沈君兆輕喘口氣,沒敢看他:“陛下且歇息。”
雍理冷靜了一丟丟:“哦?!?/p>
元曜帝沒有靈魂地半靠在軟榻上,頭倒是沒那么暈了,可燥熱沒有緩解半分。
沈君兆避著他的視線:“臣去給您倒杯水?!?/p>
他欲起身,雍理一把握住他的手:“別走?!?/p>
沈君兆:“……”
握在一起的兩人仿佛被雷電擊中,都有些酥酥麻麻。
雍理卻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沈君兆的手清清涼涼的,好舒服。
雍理啞著嗓子問他:“你熱嗎?”
沈君兆:“……”
雍理直勾勾盯著他:“熱的話,你也脫了外衣,上來歇會兒吧?!?/p>
按理說這不行:于理不合,于情更不可。
彼時的沈君兆到底是年輕了些,哪里受得住雍理這視線,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雍理亂七八糟地解他衣帶,沈君兆被他撩得滿身火,只好按他手:“我自己來?!蓖顺嫉淖苑Q,兩人卻都沒在意。
雍理直道:“這衣帶真是煩人!”
沈君兆手指微動,幾下就解開,雍理脫了他外衣便往他身上貼:“阿兆……阿兆……”
一疊聲的輕喚直把沈君兆給喚得心旌搖曳:“陛下……”
雍理早被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徹底蠱惑:“給朕抱抱?!?/p>
沈君兆閉了閉眼,擁著雍理的小臂因為過度克制而泛起青筋。
年少情動,哪懂得該怎樣?
只覺得眼前人極好,好得不能再好,便是這樣依偎著,便是隔著兩重里衣,便是被這悶悶的廂房給熱得喘不上氣,也不舍得分開。
這樣就好。
只這樣就好。
如此,便是天長地久。
好個屁,天長地久個鬼!
想起這段往事,如今的元曜帝心里就一句話:老子當時怎么沒直接辦了他!
邪火上竄,雍理低聲道:“下去?!?/p>
正伺候更衣的趙泉等人:“!”
雍理冷冰冰的視線掃過來,趙泉忙領(lǐng)著人后退離開。
問是不敢問的,總覺得再吱一聲,腦袋要掉!
屏風另一邊也停了動作,等宮人都出去,雍理只覺得心頭火更旺了:“沈相?!?/p>
沈君兆:“臣在。”
少年音不再,青年音卻更加誘人,雍理輕吸口氣:“給朕更衣。”
沈君兆:“……”
雍理隔著屏風都快把他給盯出個窟窿了:“怎么,不是說要伺候朕?”
屏風后身形微動,朝服半敞的沈君兆走了出來。
只這一眼,雍理便覺得自己瘋了。
他怎么敢把沈君兆叫出來,怎么敢把人都支走,怎么敢看這模樣的沈昭君!
眼前的男人衣服剛脫了一半,卸下朝冠的墨發(fā)如瀑。
那身玄色朝服質(zhì)地厚重,此時半掛在身上,襯得里面白色里衣尤其顯眼,他早不是那青澀稚嫩的少年身量,此時的年輕首輔寬肩窄腰,雙腿修長。
沈君兆生得絕不柔美,但卻很美。
男性的美,性感的美。
華麗又矜貴。
雍理輕吸口氣,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又成了那情竇初開的少年,只想用力抱著他,天長地久得抱著。
媽的。
元曜帝心有不甘,大步走向這氣定神閑的男人,一把扯掉了他掛在肩上的一品朝服。
玄色衣裳落地,白衣越發(fā)勝雪。
雍理抬手碰他衣襟……
沈君兆握住他手腕,也沒怎么用力,但雍理卻掙不脫。
雍理:“……”
沈君兆垂眸看他:“臣給您更衣?!?/p>
雍理氣瘋了:“你敢點朕穴道!”
沒錯,板板正正站著的雍理不是不想動,而是根本動不了了!
但凡有一枚后悔藥,年幼的元曜帝就不會因一時憊懶,荒廢了這武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