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在開春后進入陰雨季節(jié),一周有三四天見不到太陽,許然不得不把小黑拘著,免得它跑出去弄得一身水。
“噓,不鬧?!痹S然柔聲哄著不開心的小黑,“外面濕冷,會生病的?!?/p>
不只是小黑,連續(xù)的雨讓許然心中產(chǎn)生一種淡淡的煩悶,他不太喜歡雨天,這種天氣總讓他聯(lián)想到傷感和分別。
也不知這雨什么時候能停,等停了后,春花就要開了。
前兩年的春天他為了打理這家書吧,都沒機會上山摘梔子花釀酒。今年店里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應(yīng)該能有時間去吧。
許然回憶著釀花酒的細(xì)節(jié)。有幾年沒做過了,以前他腿腳還方便的時候總會坐著大巴車,到郊區(qū)的山上摘花。新釀的梔子花酒清香甘甜,可惜每次釀出來都少有人喝。只有一年白錦明看著那瓶酒沒人動,嘗了兩口。不過他是喝慣了洋酒的,這種低度數(shù)的甜酒終歸喝不習(xí)慣。
但最起碼白錦明會夸一句好喝,不像有的人,明明是為他釀的,卻從來也不肯正眼看一次,也不肯嘗上一口。
許然搖搖頭,將那些不好的回憶驅(qū)逐出腦海。
終究是拘不住小黑,偶爾天晴它又跑出去了,三個男學(xué)生去追都沒逮住它。
許然無奈地擺擺手,算了,那家伙有它自己的想法,晚上還記得回家就好。
不過最近小黑出游的頻率規(guī)律了很多,會比以前早一個小時回到店里,許然也不用為了等它而遲遲不能關(guān)店。
“你最近好乖啊。”許然抱著它,忽然看到它脖子上有什么東西一閃,奇怪道,“這是什么?”
是一塊黑色的金屬牌子,掛在白色項圈上。許然沒見過這牌子,拿到燈光下仔細(xì)看,發(fā)現(xiàn)上面什么都沒刻。
“是誰給你戴的?”許然有些吃醋,舉著小黑問,“你跑到別人家去了?”
小黑咪咪地叫喚,也聽不出個答案。
這個小家伙本就是自由身,許然知道自己約束不住它,還好,這個給它帶牌子的人家看起來很溫柔,對它不錯,最近回來小黑身上都干干凈凈的,像是被清洗過。
“別去給人家添麻煩啊。”許然對著嗚嗚吃食的小黑說,繼而嘆了口氣,“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吧。”
如果不是腿不方便,許然還真想跟著小黑去看看它究竟跑到了哪里。
不過許然沒想到的是,這里學(xué)生多眼睛雜,很快就破了案。
之前那個總沖著小黑來的小姑娘跑過來,特別詫異地說,“店長,小黑真跑到對面咖啡廳去了?”
這是許然第一次正式來這家咖啡廳,招牌上的英文單詞他拼了好半天也沒拼出來,索性放棄。
他隔著臺階對里面的佟芳芳說,“我家小黑在你這里?”
佟芳芳一拍腦門,“啊,這只黑貓是你店里那只?我就說看著眼熟嘛?!?/p>
她將小黑抱出來,咖啡廳里的女孩子們都露出遺憾的表情。許然摸著小黑柔順的毛,問,“這些天都是你幫它洗澡的?”
佟芳芳連忙擺手,“不是不是,這是老板剛才帶過來的,可能是他在哪兒撿到的吧。”
許然想和這位老板說聲謝謝,可佟芳芳說,他來店里一趟,很快又走了。
“這樣,等他下次什么時候來,我給你發(fā)消息吧,”她說,“反正就隔了條街,應(yīng)該不會堵不到人?!?/p>
還真叫她說準(zhǔn)了,之后的兩次他們老板到店里,要么是許然這邊有顧客,要么是對方看了一眼就走,即便只隔了條街,還是快一個月了還沒見到面。
倒是小黑優(yōu)哉游哉的,隔三差五往別人那兒跑?,F(xiàn)在回來身上帶著香氣,許家都不需要替它洗澡了。
許然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么香味,可總覺得十分熟悉,又想不起來。他抱著小黑聞了好久,都把小黑給聞毛了,掙扎著跑去找許母要吃的,也不肯再靠近他半步。
許然不太好意思總麻煩人家?guī)托『谙丛璐蚶?,奈何見不到人。而且他還不能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咖啡廳的老板,小黑又不是信鴿,不能幫忙帶封信去詢問。
“這不是挺好的?”林燊說,“那小姑娘不是說了,他們老板又有錢又帥氣,人還不錯,你再等等,說不定是一場美妙的邂逅?!?/p>
“得了吧。”許然笑他,“你童話故事看多了?”
有錢、帥氣、人又好,除了最后一條,滿足前兩條的人他見過不少。如非必要,他不想跟這樣的人有太深的來往。
或許可以稱作心理陰影吧,許然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無法再愛上這種男人。他想要普普通通的生活,如果下一段緣分到來,希望對方也是普普通通的就好。
可千萬別再是賀承那樣的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從第21章 開始倒v,前面看過免費章的可以在3月5號上午九點半之前用月石下載,感謝所有讀者一直以來的支持,明天晚上九點有入v萬更,記得來看,感謝各位一路以來的陪伴,此文還剩下幾萬字的結(jié)尾,祝然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