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意識不清,煩躁的扯自己的衣服領(lǐng)子,徐臻看了他幾眼,加快了速度去自己住的酒店。他一直扶著顧長安到了房間,直到容栩逐客,才又說:“容小姐,該走的人是你吧?!?/p>
“怎么?”容栩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個小職員都敢這樣跟她講話。
“老板在喝醉之前囑咐過我,務(wù)必謝絕你和你家人的所有安排。所以容小姐,酒店門口有送你回去的車,夜已經(jīng)深了,請盡早回去吧?!?/p>
容栩抬手就想一耳光扇過去,卻被徐臻捉住了手腕。
“你敢跟我動手?!”她杏目圓睜,怒不可遏。
徐臻甩開了她,冷漠的說:“請回。”
“就憑你?!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容栩抬起下頜,輕蔑的看他,“就是現(xiàn)在要你馬上消失,我也有的是辦法!”
“徐某職責(zé)所在,請不要為難?!?/p>
容栩盯著他,他們曾有過交易,并不是第一次對峙:“……你好像很容不得你主子身邊有人,我記得,那時候是你主動提供的名單吧?”
“那是容小姐以家慈的性命安全相逼?!?/p>
“你的盡心盡力可不像是被威脅之后的不情愿啊,名單那么長,好像一個都舍不得落下呢?!比蓁蛐α似饋恚駰l漂亮的蛇抬著它精致的腦袋。
徐臻自顧自同樓下待命的下屬打電話,叫他們即刻上來。
容栩的腦子從來沒有這樣好使過,面對情敵,女人總是智商超群:“其實我是被你利用,我可以解決他身邊所有人,而你也十分了解他不會同我結(jié)婚。徐助理,我說的對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毙煺樽允贾两K客套而疏離,站著的樣子甚至有些高傲,這是他一貫以來的姿態(tài),“你是千金之軀,何必委屈做這種事,萬一傳出去,有損你家人的名譽(yù)。況且我老板深愛他的妻子,無論你做什么都只會讓他更加厭惡?!?/p>
“所以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永遠(yuǎn)待在他身邊是嗎?你可真是含辛茹苦啊徐助理!”容栩氣得要發(fā)瘋,她原以為過了這一晚她可以有一個顧長安的孩子,一個容家和顧家共同的血脈,那么就是容正非也無法再阻攔什么——容家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子孫無名無分。
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打亂了她的所有計劃。
徐臻目送下屬半強(qiáng)迫的帶走了容栩,那女人走了,余音卻似乎還在,咄咄逼人的謾罵,仿佛他是搶走自己丈夫的娼妓。
敢這樣對容家的小姐,他是吃了豹子膽了吧。徐臻自嘲的笑了笑,關(guān)上了房間的門。
顧長安躺在床上煩躁的叫人倒水,徐臻立了片刻,脫掉了毛衣倒水過去,才接近床邊,就被攫住了手腕,徐臻勉強(qiáng)給他喂水,拉扯中半杯水都潑到了彼此的身上,顧長安大力揮開了杯子,將他壓在身下撕他的襯衣。
正這時候,顧長安的手機(jī)響了。
這時候能打電話來的大約只有一個人,徐臻胡亂的伸手去夠,瞧見了屏幕上顧楚兩個人,然后按下了通話鍵。
顧楚不得不打這通電話,事先他們并沒有講好他會在太爺爺家里過夜,每年只來打擾一次,貿(mào)然留宿未免太失禮數(shù)。
徐臻說:“老板醉得很厲害,你要過來接他嗎?”
顧楚清楚的聽得到電話那邊衣服被褥的摩擦聲,以及顧長安在某種狀態(tài)下的粗喘聲,一瞬間他簡直難以置信,但只幾秒鐘的時間他便冷靜下來了,那個人是徐臻。六年前他們的最后一次見面,便是在酒店里,那時候顧楚就明白了徐臻不單單是助理那么單純,顧長安向來沒有節(jié)操,就是他把整個公司的美人都睡了,顧楚覺得,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聞不問就掛電話總是有些突兀,因此顧楚問:“是在容家喝醉的?”
“是。”電話那頭忍不住驚喘了一聲。
顧楚想顧長安可能在咬徐臻的脖子,他有些尷尬,但更驚訝于自己的無動于衷:“他狀態(tài)還好嗎?”
徐臻斷斷續(xù)續(xù)說:“不太好。容小姐剛剛,在,這里,你要過來接他嗎?”
顧楚下意識捂了一下肚子:“……徐助理你多慮了?!?/p>
他掛了電話,有些失神,容栩也好,徐臻也好,他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顧不上了。他有籌碼在身上,這個籌碼關(guān)系到他的后半生,完全失去理智的顧長安會做什么,他不可能去冒險嘗試。
再者講,他也沒有資格去做什么。
他起身向老人告辭:“叔叔說,他馬上就到門口了,那我先……”
“就在這里睡吧?!崩先舜驍嗔怂脑挘路鹨呀?jīng)洞曉了一切。
顧楚最終沉默的沒有再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