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蜂蜜色卷發(fā)搭在他的肩膀,背后的女孩將頭埋在青長夜頸窩處,被她擁抱的青年眉眼微垂,睫羽遮掩半明半暗的漆黑眼眸。
“阿夜,”塞壬見他不語,撒嬌般蹭了蹭他的脖頸:“你沒什么要對我說嗎?”
“說什么?”青長夜轉(zhuǎn)過身,手指撫摸女孩白皙的面頰:“比起這張臉,我更喜歡你原來的樣子。不變回來?”
“不僅喜歡,你還想挖我的眼珠?!?/p>
面對人魚的抱怨,青長夜淡淡笑了笑。他的視線點過倒在地上的醫(yī)生。在他被下藥后徹底失去意識前,他清楚記得是醫(yī)生的聲音提議挑斷他的手腳,而其他獵人莽莽撞撞,南希又是個女人,最可能也是醫(yī)生親手斷了他的手腳筋。事到如今,游戲取勝的可能性趨近于無,就算勝利他也沒打算和醫(yī)生搭伙、再加上他記仇的個性,倒不如先借人魚的手殺掉所有人,之后再想辦法擺脫人魚。
他不是絕對理智的人,A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吐槽他顏控的壞毛病,娜塔莎則一直跟青長夜統(tǒng)一戰(zhàn)線。人魚的偽裝問題不大,它把每個人都學得很像,唯一奇怪的是,從頭到尾只有南希叫過塞壬的名字,她叫它塞壬,而不是人魚。昨晚的投懷送抱反而加深了青長夜的懷疑,如果他沒觀察錯,南希一直偷偷喜歡阿倫。
“如果我們永遠在一起,我給你我的一只眼,”塞壬猶豫片刻許下了承諾:“只要你在魔石面前發(fā)誓——”
“不用了,”青長夜打斷了它:“現(xiàn)在喜歡不代表永遠喜歡。”
他非常喜新厭舊,又一個被A吐槽的壞毛病。
“阿夜,”人魚魔魅的嗓音里流淌著柔情,它的身形漸漸變化,屬于女孩的柔軟從它身上退去:“我快忍不了了,你們?nèi)祟愂橇晳T在床上嗎?”它一口咬住青長夜白皙的脖頸,從中汲取甘美血液:“我們?nèi)ゴ采稀?/p>
珍珠灰的天空破開一縷陽光,這類溫暖卻陰沉的日子總?cè)菀鬃屓朔咐?,能見度高時,人魚星系的景象美過任何明信片,海水從近處的深藍一直轉(zhuǎn)化為遠方的玫瑰金。坐在床上的青年雙手被縛在背后、長長的腿一左一右捆綁在床柱上,他看上去墮落極了,紅潤飽滿的嘴唇一瞥便知被長期折磨。偏偏青年的眼眸深暗如子夜,這令他比起楚楚可憐的小動物,更像只暫時被關(guān)在囚籠里的豹子。
聽見從門邊傳來的動靜,青長夜側(cè)過頭。
“塞壬,我想喝水?!?/p>
【不行,阿夜,】人魚蒼白美麗的手掌中放著四粒珍珠般的小球,它吻了吻他的額頭:【先為我孵卵,你才有水喝?!?/p>
他們雙目對視,青長夜示意塞壬低頭,在后者靠近自己時,他同塞壬唇齒糾纏。在遇見對方前,人魚從來不知道接吻會是件這么享受的事情,略微紅腫的唇、嬌嫩的舌頭、濕潤口腔和牙。十多分鐘后,它終于察覺到自己的舉止不知不覺間被青長夜牽著鼻子走,塞壬有些惱羞成怒地。過了一會兒,青長夜輕輕喘息,塞壬則開始撫摸他的嘴唇,意識到對方想做什么,青長夜眸色一沉。
“我做不到?!?/p>
【你還有嘴,】塞壬似乎有些不滿他的懈?。骸緤A緊一些,它們都要滾出來了?!?/p>
想起人魚不顧他的勸說執(zhí)意放了那么多的珠子,青長夜有些無奈:“塞壬,你喜歡虐待我嗎?”
【不,我只是——】
它湊近了他,海妖的音色在近處聽格外誘人墮落,塞壬抱住了他的頭。
【我想看你哭?!?/p>
事實上,他最后真的哭了出來,他已經(jīng)習慣為塞壬孵卵,可這一次對方實在太過粗暴,青長夜被折磨得差點發(fā)不出聲音。人魚是來自上古的魔法生物,透過蘭花般無辜的外表,它們骨子里流淌著戰(zhàn)斗和征服的血液。塞壬懷里的青年雙眸失神,淚水積蓄在他的眼睛里,烏黑眼珠若溫玉浸沒于泉,塞壬著迷地看著他流淚,這畫面足以令任何人喪失理智。它的巢美得令它心顫。
“阿夜,你好漂亮。”塞壬湊近他的耳朵,它抱緊了他:“不知道為什么,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一天見不到你,”它擺了擺水紅色的魚尾:“尾巴尖都好像在癢,骨頭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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