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沈暮雪還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從相貌到才情再到家世,無一不出類拔萃。
虞小滿不禁在心里感嘆,若是這樣的兒媳,再苛刻的婆母怕是也挑不出錯處,不像我……
很短暫的時間里,他把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設(shè)想好了——陸戟接受沈暮雪,兩人相擁而泣,共同與父母抗?fàn)?,最后長輩妥協(xié),二人雙宿雙棲。
而他呢,便是這個故事里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為了不阻礙兩位的姻緣,當(dāng)然是自己討了休書去,自此人間蒸發(fā),再不出現(xiàn)。
可是陸戟的腿,還沒找到法子治呢。
虞小滿光顧著發(fā)愁,忽略了心頭一閃而過的失落,還險些漏聽了陸戟的回答。
從聲音里分辨,陸戟的反應(yīng)似乎還沒有一個旁觀者來得激烈,聲線是冷的,語速也不緊不慢。
“可我在乎?!彼f,“就當(dāng)三年前的許諾是玩笑話,你我從此婚喪嫁娶,各不相干。”
返程路上,明月當(dāng)頭,人群熙攘。
虞小滿趴在窗邊假裝看夜景,經(jīng)過燈火明亮處,便斜眼偷瞟端坐在車內(nèi)的陸戟,見他左邊臉頰泛紅的五指印尚未消去,心情不免復(fù)雜,一面心疼陸戟挨巴掌,一面又覺得這個巴掌他理應(yīng)受著。
璧月姐姐說了,把妻子惹哭的夫君不是好男兒。
不過現(xiàn)下陸戟的妻是自己,不是那個沈暮雪。
想到這里,虞小滿又沒來由地覺得輕松,好像剛才白為某些事糾結(jié)煩惱了。
回到府上,碰了水的裙擺還沒干透,虞小滿本想洗個腳換身衣服,抱著盆推開門,就見云蘿指揮著兩個家仆把盛了熱水的碩大木桶往屋里搬。
比劃了下大小,坐一個人綽綽有余。
虞小滿呆呆地看著木桶被放在屋里正中位置,喊住轉(zhuǎn)身要出去的云蘿:“請問姐姐,這是……”
云蘿沒拿正眼瞧他:“沐浴用的,記得把屏風(fēng)拉上?!?/p>
顧不上琢磨又哪里得罪了這位姐姐,待得掩上門,虞小滿走到木桶前蹲下,感受著蒸騰的濕潤熱氣氤氳面頰、鉆入鼻腔,在這透著薄寒的初春深夜,比在宮里頭的池塘還要令人舒爽暢快。
既是送上門的,不享受是傻子。
于是直起腰,兩腿一蹬,撲通一聲跳進桶里,濺起水花無數(shù)。
細(xì)長的腿迅速幻化為魚尾,溫?zé)崆逅蔬^鱗片,令它們久旱逢甘霖般地?zé)òl(fā)光芒。
快活了一陣,虞小滿停止撲騰,身上漸漸有些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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