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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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道路上行駛,時措在車里覺得很抑郁。他跟著徐了下樓,一出stray的門,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時措仿佛才明白過來剛剛和徐了說了什么。
……擦身體乳?娘了吧唧的……時措偏頭悄悄看了一眼正在專心開車的徐了,他想了想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經(jīng)過艱難的停車過程,二人最終到了家。時措動作飛快,二話不說便鉆到房間里去了。徐了正脫外套呢,看著時措敏捷的上樓姿勢,他以為對方是等不住想讓他擦身體乳了。徐了啞然失笑,也趕忙上樓洗澡換衣服了。
時措沖進房間第一件事便是將臥室的門反鎖,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關(guān)燈跳上床,營造出一種自己已經(jīng)睡了的假象。他的身子蜷在床上,連氣也不敢大喘一聲。他的心莫名加速跳動著,時措迫切的希望,倒車的過程已經(jīng)將徐了的精力消磨完了,把身體乳的事情也一同拋在腦后忘掉算了。
正當他內(nèi)心忐忑之際,房門被輕輕地叩響。時措一瞬間大腦空白,他下意識地將被子蓋過腦袋,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了。
徐了又用力地敲了敲,時措隨著那“篤篤”的敲門聲身子都情不自禁地發(fā)顫,對方敲一聲,他便顫一次,整個人抖成了一個篩子。
徐了終于有些耐心耗盡的意思,他收回手,對著房內(nèi)喚了一聲:“時措?!?/p>
“時措睡了。”
“開門?!毙炝嗽匍_口明顯聲音低了八度,時措內(nèi)心是拒絕的,但本質(zhì)又是慫的。心里喊著:不要不要,腳卻麻溜地下了地,把徐了給迎了進來。
之間徐了手里拿了一個黑色的圓罐,時措瞥了一眼罐子上的字,全是英文,估摸著價格不菲。他倚著門框,沖徐了嬉皮笑臉地問道:“內(nèi)啥,我開玩笑的剛剛,您趕緊回去睡覺吧?!毙炝瞬恢暎嗔说嗍种械墓拮?,朝時措看了一眼。
就那么一剎那的時間,時措笑嘻嘻的臉一下便耷拉下去,他不用抬頭也知道,徐了要生氣了,沉默意味著滅亡,當然更意味著爆發(fā)。
“您里邊兒請!今天我很快樂!所以我想多開玩笑!”時措心一橫,把衣服脫下來,往床上一趟,視死如歸般地說了一句:“……來吧!”他當然沒有注意到,徐了的嘴角早就情不自禁地上揚了許久。
徐了擰開手中的罐子,手指上沾了一點抹在了時措的背脊上。背上的皮膚忽然一涼,隨著徐了的動作,身體乳在時措的背脊上鋪開,那股香氣也就漸漸地彌散開來。
時措悄悄嗅了嗅,這股味道和徐了常噴的香水很像,乍一聞是清爽的柑橘味兒,但這浮在表面的清甜味道很快被沉穩(wěn)的木香所取代。時措當然知道香水分前中后調(diào),他的鼻子分辨不出那么精細的變化,但這個味道并不難聞就是了。
很快整個室內(nèi)都彌漫著一股淺淡的烏木香氣,時措被這個味道熏久了,忽然像是意識到什么一般開始變得面紅耳赤。本身涂抹身體乳這個行為很正常,但身體上沾上徐了的香水汽這就頗有點情‘色的味道了。這就像是一種另類的標記,比身體與身體的交`合來得更讓人臉紅心跳……時措將腦袋死死地護好,生怕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模樣落到徐了的眼睛里。
徐了的動作不停,他再次從罐子中挖出一點抹在時措的背上,用手輕輕推開。時措的皮膚挺白,但和什么光滑水嫩沾不上一點兒邊。他緩緩地由腰側(cè)推向肩胛骨,徐了眼尖地瞥見肩胛骨下方有一條淺淡的疤痕,指尖情不自禁地在疤痕上方摸了摸,時措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逗得身子直打顫。
“我給你的藥膏你按時涂了沒?”這話頗有點質(zhì)問的語氣,徐了下意識地認為這道疤痕是他的鞭打造成的。
“???我涂了啊……我當然按時涂了,都疼死了我還不涂?”徐了皺了皺眉,手指仍在那道疤痕上反復摩挲。
時措被弄得癢癢,他費力地扭過頭看著徐了指著的地方,他一拍腦袋叫道:“嗨,多大點事兒啊,這是我小時候弄的。”徐了一聽,這才繼續(xù)動手涂抹起來。
“我爸小時候老是打我,有一次他推了我一下,我沒站穩(wěn)撞茶幾上了。”
“這茶幾平常我爸怎么敲都不碎,偏偏我一撞它就碎了,你說我背不背?”
“然后就被碎玻璃劃了一道,當時那場面,嚇得我以為我要沒命了……”時措云淡風輕的語氣讓徐了的手無端一抖。
他也不接話,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淺淡的烏木香一下變得有些苦澀,時措輕輕吸了吸鼻子。
“所以……這就是你急著找房子的理由。”徐了避重就輕地問了個問題,他無意干涉時措的私生活,但難免,還是有些好奇。
時措低低地應了一聲,那聲“嗯”已經(jīng)是幾不可聞了。
在時措的觀念里,只有引以為豪的事情他才愿意拿出來說,家庭像是一塊兒洗不掉污漬,既不光彩也抹不掉,閉口不談是他最好的選擇。
氣氛一下變得尷尬起來,徐了仍耐心地在他背上涂抹著,手上帶上了點力道,時措被弄得很舒服,雙眼情不自禁地想要閉上。
“誒,我說,你們dom都是圣人嗎?沒點欲‘望的?”他百無聊賴地同徐了閑談起來,背后的動作明顯一滯。
徐了冷淡地回道:“何出此言?”
時措猛地翻身,支著腦袋望著徐了說:“今天……我都那樣了,你不覺得憋得慌么?”
徐了將身體乳的蓋子合上,放在了一邊,這才回過頭看著時措調(diào)笑道:“怎么?你想履行一下你的義務么?”
時措沒吭聲,他盯著徐了隨即緩緩地舔了舔唇角。徐了那雙冷淡的眸子像是忽然竄起了一簇火苗,時措見狀仿佛嫌不夠似的,又伸出手指在濕漉漉的嘴唇上抹了一道。
徐了的眼睛被狠狠晃了一下,他猛地一伸手在時措的后頸側(cè)揉‘捏著。微痛的觸感令時措吃痛般地張了張嘴,他連忙開口辯道:“別別別,我什么都沒答應呢?!?/p>
徐了猛地將他的身子一翻,沉聲說道:“晚了?!蹦请p眼睛里的火焰騰得更高了,仿佛看一眼都會被灼傷。
“徐大律師啊,您行行好吧,我今天后頭已經(jīng)被您玩過一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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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要用你后頭了,站起來?!睍r措被迫起身,徐了二話沒說便擁了上來。二人的身子緊緊貼著,隔著一層浴袍時措都能感受到那根器官的灼熱。
徐了解開浴袍的帶子,那根半勃的性‘器貼著他的腿根刺了過去。那種灼熱感仿佛貼著他的皮膚傳了過來,時措整個身子無端地軟了下來,可徐了的雙手狠狠地掐著他的腰,他被迫只能站著。
“腿并攏,夾緊?!逼ü缮贤蝗话ち艘幌?,時措費力地將雙腿并攏,不一會兒那根性‘器便緩緩動了起來。
敏感的腿根被狠狠地擦過,徐了仿佛是為了證明些什么似的,每一次的撞擊都格外的用力。由于姿勢的原因,他和徐了貼得格外緊,脖頸間盡數(shù)是對方灼熱的吐息。那冷淡的烏木香氣仿佛被情‘欲點燃,催發(fā)出另一種不同的香味。時措狠狠吸了一口,這下好整具身體由內(nèi)而外都染上了這個味道。
徐了空出一只手了,貼著他的身子來回撫摩,冰涼的指尖劃過喉間的凸起,接著狠狠地在他胸前捏了一把,時措被突如其來的刺激逼著泄出了一聲呻吟。
這沙啞而甜膩的聲音,催動著徐了以一種更快的頻率沖刺著,時措腿間懸垂著的性‘器也被頂?shù)?,對方粗糲的陰毛蹭得他大腿發(fā)熱發(fā)疼。
徐了的手仍在他的身上游走著,所過之處皆讓時措情不自禁地顫栗,忽然他今晚飽受折磨的性‘器被徐了一把捏住,對方不去揉弄莖身,相反挑著前端的小孔不停地刮搔。他的頭無力地仰起,整個人軟軟地靠在徐了的身上。
對方仍在他大腿間進進出出,時措覺得自己的腿根像是被蹭破了皮,輕微的疼痛一點一點隨著對方的動作蔓延開來。
“徐……徐了……”這一出聲二人皆是一愣。
他們從未在性‘事過程中喚過互相的名字,這一喊倒像是兩人有了什么親密關(guān)系一般。時措啞了聲,徐了的動作也是一頓。
“夠了……停……停下來?!睍r措顫著聲喚道。
徐了貼著他的耳根啞聲道:“可是我還沒完事兒呢……”沙啞的嗓音狠狠在時措耳邊刮過。
時措喘著粗氣同徐了商量:“……我,我?guī)湍愦虺鰜怼梢园???/p>
徐了聞聲輕輕笑了一聲,再次戳刺了幾下,將懷中的時措猛地一推。時措如獲大赦,但他不敢怠慢了徐了,只飛快地轉(zhuǎn)過身子,伸手撫慰著那根猙獰的性‘器。
時措的技術(shù)自然是比不上徐了的,但是還湊活,他輕輕掂了掂那根粗壯的性‘器,小聲埋怨道:“嘖,真沉……”這話自然盡數(shù)落到了徐了的耳朵里,那根性‘器仿佛也有意識一般在時措手中挑了挑,像是在催促著他的動作一般。
他使出全身解數(shù),終于讓徐了滿意了,他清晰地聽到徐了沉沉地悶哼一聲,性‘器抖動著噴吐出一股一股濃稠的液體,少部分還濺在了他的身上。
徐了合上浴袍,從一旁遞來紙巾。
時措一邊擦拭著黏膩的手指,一邊貧道:“動動小手,幫個小忙。”徐了一聽,頗有些哭笑不得。
他見時措表情正常,轉(zhuǎn)身便想走,誰知卻再次被時措叫住。
“等等!你沒給我上藥!”時措見徐了那古怪的表情,連忙指了指自己的腿根說道:“沒誆你,你看這兒!破了!”
總之最后時措是心滿意足地去睡了,第二天自然醒過來,二話沒說奔著廁所去了。
徐了晨跑完回來,一打開門看到一個十分詭異的場景。時措正在廁所門口團團轉(zhuǎn),一雙手還惡狠狠地在頭上揪著,他一聽門開了,立刻回頭,沒好氣地瞪著自己。
徐了開口問道:“大清早的,誰又惹著你了?”
“……你!”干脆利落的回答隨著一記眼刀一同射來。
時措惱羞成怒般往地上猛地一跺腳,臉上紅撲撲的,隨即磕磕巴巴地開口:“你昨晚……弄太狠了……我……我尿不出來……”
37
徐了將買來的早飯往桌上一擱,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對時措說道:“怎么?要我?guī)湍愦悼谏诿???/p>
時措狠狠地瞪了一眼徐了,再次沖進了廁所。他一把拽下褲子,腦內(nèi)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想尿出來。其實平心而論,時措并不覺得那根玩意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只是他想尿的時候,腦子里跳出來全是昨天自己那副狼狽的模樣。于是,那根東西好像就微微的有些發(fā)疼。
時措垂頭喪氣地再次走了出去,他抬頭一看罪魁禍首正坐在沙發(fā)上喝咖啡看報紙。心頭的怒火越竄越高,時措以最大的動靜朝餐桌走過去,順帶惡狠狠地往沙發(fā)上一撞??上炝说纳碜舆B晃都沒晃一下,時措極為不屑地坐到餐桌前。
早餐還是那些花樣,兩個包子加一杯豆?jié){。時措機械地咀嚼著,平日里香噴噴的肉包此刻都沒了滋味,下`身實在是憋得發(fā)慌。半杯豆?jié){下去,時措急得都快跳腳了,看著杯子中晃蕩的液體,他立馬抓起另一個包子往嘴里塞了一口。
果然,入嘴一股寡淡的味道,時措看著包子里綠油油的餡兒,氣不打一處來。徐了給他早餐一定是標準的一葷一素的搭配,前段時間他沒好意思吱聲,這下可好徐了當他接受了一般餐餐都這么帶。
大腦被炙烤到焦灼,時措來不及思考,腳先一步邁了出去。他抓著包子,氣沖沖地來到徐了面前。
“徐了!能不能不給我買素餡包子了?”他拎著那個油膩的袋子往徐了臉上湊。
“你聞聞!一點味兒都沒有,你去給樓下大黃,大黃都不吃!”
哪想到徐了一點也沒被這種暴躁的情緒感染,他氣定神閑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隨后才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前些天某只大型犬似乎吃得很歡啊?”語罷朝時措瞥了一眼。時措不得不承認,眼神比話語的殺傷力強太多,他被徐了看得手發(fā)軟,拎著包子的手顫顫地縮了回來。
他費力地嚼著毫無滋味的素餡包子,悶悶地灌下杯子里的豆?jié){。一餐完畢,正當時措想起身的時候,肚子里的水一晃蕩,完了,他更想尿了。
這種生理的欲‘望似乎總有點蠱惑人心的意思,時措的腦子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個念頭跳出來不假思索地便付諸了行動。
他大步邁到徐了的面前,只差將他手里的雜志扔去了。時措放開嗓門,朝徐了吼了一句:“徐了!你個禽獸!你要對我的下半身負責!”
“這是人生大事?。“?!我說,你別看了,你看著我啊!”
“你信不信改天我趁你睡著也讓你試試這個滋味?”
徐了一雙眼睛只盯著手中的雜志,時措吼到大腦發(fā)漲,徐了仿佛完全不受干擾,這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令他十分不爽。
只見徐了伸手揉了揉耳朵,抬眼再度看向時措的時候,那雙眼睛里橫生出一種冷漠與疏離?!皶r措,安靜一點。”這命令式的語氣令時措頗為吃癟,可他卻又不敢造次,只敢不痛不癢地往房間里走。
時措在那張床上靜坐了許久,腦子里的某根弦似乎搭上了,他側(cè)頭一想,坐這里還不如坐徐了邊上。從古至今地靜坐示威都是在別人眼皮底下進行的。
徐了仍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眼見著一本書都快翻到了底,時措?yún)s忽然打開了房門徑直朝他走過來。說不慌那是假的,徐了喜靜,他挺害怕時措像上了發(fā)條一般在他耳邊嚷嚷。女人嚷嚷,他似乎還能品出點我見猶憐的意思,可性別一轉(zhuǎn),男人嚷嚷那就只剩下聒噪了。
時措走到徐了身旁,深吸一口氣,腿一盤往徐了腳邊一坐??蛷d里依舊很靜,徐了松了一口氣,時措的一口氣卻還沒出來。他的內(nèi)心涌動著一種名為偉大的情感,時措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高中歷史課本上的一位名人——圣雄甘地。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的倡導者,時措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和這位偉人在某些地方是暗合的。
徐了翻完最后一頁,將書擱在茶幾上,朝安靜坐著的時措開口:“想清楚了要怎么說沒有?”
時措冷靜地深呼吸之后,用一種極為平和的聲音對徐了說道:“主人,求您幫幫我,我……尿不出來?!笔覂?nèi)再度安靜下來,徐了輕輕的一聲笑盡數(shù)落入時措的耳朵。
“你這就是單純的心理作用,放空你的大腦,就行了?!闭Z罷他朝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時措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腦袋,任憑那只大手鉆過他的發(fā)根,輕輕揉‘捏著他的頭皮。毫不夸張地說,某種焦慮的情緒似乎隨著對方的動作一點一點從他的大腦中蒸發(fā)掉。徐了抽回手,他便立馬起身去了廁所。
當他再次從廁所抽身的時候,時措仿佛整個人都升華了。他成功了!渾身舒暢,每個毛孔都在喊著爽!
那理所當然,時措也能對著徐了有個好臉色。在這樣心情愉快的下午,時措正在房間里吃薯片。這說起薯片,那可又有一段故事了。
時措剛搬過來的那幾天,總覺得嘴巴寂寞想吃零嘴兒。尤其是徐了正做飯的時候,他實在餓的受不了,躡手躡腳地跑進廚房,沖著油煙里的徐了開口問道:“徐了……你家有吃的嗎?我有點餓……”
徐了將鍋中的食物擺盤出菜,放下鍋,他只著客廳里某個柜子道:“里頭可能有點兒,你自己打開去看看?!?/p>
時措一聽來了精神,打開柜子一看,霍哪來的零食,只有一大袋的狗糧。
“你家還養(yǎng)狗嗎徐了?”
徐了頭也沒回地應了聲:“當然有啊,體型食量都不小。”時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才恍然大悟,這個體型大食量大的狗……不就是自己嗎?
他當即二話沒說,蹬蹬蹬沖下來,去樓下的便利店花了血本買了一大袋的零食回來,將那個裝著狗糧的柜子默默填滿了。
這時,時措正抱著一袋原味樂事往自己嘴里塞呢,忽然門鈴卻響了。徐了先一步去開了門,他坐在沙發(fā)上,一雙眼睛止不住地往門口瞟。
“徐了!可想死我了!哎喲!”時措抱著薯片的手愣是被這聲音嚇得一抖,他清晰地看見徐了臉上也頗有些吃不消的模樣。那人像是這間房子的??停p車熟路地換上鞋子走了進來。
“你就是徐了新收的狗吧!惡犬!來來來,加個微信,加個微信!”時措一塊薯片來不及塞進嘴里,被對方這陣仗嚇了一跳。
徐了搖搖頭沖時措介紹道:“我大學同學,杜廷嶼。也是圈里人,你別怕?!睍r措嘴上不言語,心里頭卻是默默捏了把汗。
“徐了,你太可以了。誰之前說不玩24小時的?人都和你同居了?!?/p>
時措被這話鬧得一陣臉紅,連忙擺手道:“你說笑了,我暫時來徐了家里借住?!?/p>
徐了從廚房里端了一杯咖啡遞過來,和杜廷嶼調(diào)笑著開口:“你家三條狗離得了你?沒事往我家跑?!?/p>
杜廷嶼輕輕咳了一聲,向徐了解釋道:“現(xiàn)在應該是四條了,前不久剛撿了一條?!?/p>
時措默默地嚼著薯片,內(nèi)心卻想dom的世界好像也挺無聊的,但眼前這位也太能玩了?養(yǎng)四條狗,也不怕哪天精盡人亡暈在家里。徐了和對方閑聊著,他便點進對方的朋友圈偷偷看了一圈。
眼前熱`辣的圖片晃得時措直眨眼,這位杜廷嶼還真是個能玩的,第一條便是拍了自家四條狗跪成一排的照片,這身體曲線,個個都養(yǎng)眼的很。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滑動著,清一色都是些與狗狗的日常,時措想,如果不是微信不能發(fā)什么大尺度的照片,對方一定在朋友圈里公然開車。
“徐了,他回來了,聯(lián)系你沒?”
時措見兩人神神秘秘的樣子,情不自禁探出頭悄悄問道:“誰阿誰阿,也給我說說唄?!?/p>
“沒誰,就……你主人的前男友?!?/p>
此言一出,房間里的兩個人都慌了神。徐了不自然地干咳了一聲,時措表面不動聲色,可抓著薯片的手卻情不自禁地晃。
時措很難言說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覺,不難受,卻也不舒坦,又像是有種淡淡地危機感。他故作若無其事地向杜廷嶼打探道:“前男友???還單身嗎?”
杜廷嶼也來了興致,俯下`身子和時措說道:“當然不單身,人家現(xiàn)在有個外國男友,人高馬大,金發(fā)碧眼,可好看了……說起他的前男友啊,這故事講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話尚未說完,卻被徐了當即喝斷:“夠了!”
“不該你過問的事情,就別亂問?!?/p>
“還有你,不說話憋不死人的,杜廷嶼?!?/p>
兩個人面面相覷,時措最受不了別人這樣和他說話。他拿著半袋子薯片,當即走回了房間。
時措將薯片丟在床頭柜上,自己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倒。對于徐了,他像是一無所知,以前這種一無所知給他帶來短暫的安全感,可現(xiàn)在這種一無所知卻讓他恐懼。
自從遇見徐了,時措便意識到自己某些方面發(fā)生了變化,這種變化說不出口,偶爾讓他心安,可更多時候卻讓他心慌。近日來,他敏銳地感知到自己對徐了的情感變得很復雜,依賴,好奇,渴望……重重情愫交織在一起,變得混亂,他沒有這個勇氣去剖開這團東西看個究竟。
可當今天,他被動地貼近了徐了的隱私,前男友三個字狠狠地扎進他的心里,連同這一團亂麻也一道被剖開。
時措翻了個身,將頭埋進柔軟的枕頭里。透過那個巨大的創(chuàng)口,他清楚地看見里頭分明是鮮紅的顏色,那種醞釀著的感情,他或許可以命名為:喜歡。
“你和時措……”
“……不知道?!毙炝斯麛嗟貙⒍磐Z的話打斷。
“那你為什么攔著不讓我說?”
“你覺得告訴他合適嗎?”杜廷嶼忽然笑了,往徐了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當這種優(yōu)柔寡斷的考慮出現(xiàn)的時候,徐了你得好好反思自己嘍……”
38
時措在房間內(nèi)沉思了許久,直到徐了來敲門叫他去吃晚飯。他心平氣和地打開門走了出去,兩個人仿佛和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照例吃飯、一起去stray。出乎時措意料的是,徐了沒有借著白天緣由罰他一頓。這種突如其來的優(yōu)渥的待遇,讓時措覺得慶幸只余,更在心頭平添了幾分不安。
洗完澡,他聽著徐了走回自己的房間,這才將門反鎖,躺回床上干大事。
床頭的燈亮著,時措掏出手機,找到杜廷嶼,飛快地打著字。
“在?有空沒?和你打聽個事兒?!?/p>
對方回得飛快,時措返回聊天界面,一看杜廷嶼發(fā)了張照片。點開一看,真是三俗得難以直視。腳邊兩條狗,一條跪著,另一條他正逗著。時措在心里瘋狂吐槽,最終匯集成一串省略號給對方回了過去。
“你不是問我有空沒,圖片直觀而生動,做不了假?!?/p>
時措正在翻找著表情包,對方再次發(fā)來一條消息“在開始我們的對話之前,我還是要告訴你,小狗不要插手主人的私事哦。”文字完了,又是一張表情包。時措對于杜廷嶼這種開放的作風頗感不適,那張表情包大約取材于他家里的某一條狗,正被按在他腿上一頓亂揍。
時措捏了把汗,繼續(xù)打字?!敖裉炷阏f那話不就擺明了讓我來問的么?!?/p>
“聰明。”杜廷嶼再次附上一張表情包,是他摸著自家狗的照片。時措懶得和他廢話,便也就開門見山的問了。沒料到,手機一抖,熟悉的語音鈴聲響起,時措跳下床,縮到了房間角落接起了電話。
“……你打什么電話???徐了來查房,我們不是玩完?”
“不不不,完蛋永遠是你而不會是我?!睍r措聽著這欠揍的聲音就來氣,只得把話題帶回到正題上。
“徐了前任呢,叫南宥。”
時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這名字,男友?我覺得他姓錢比較合適?!?/p>
電話那頭的杜廷嶼也輕輕笑了一聲回道:“南宥是你主人的初戀,而且……”
“而且,不僅僅是男朋友。”
杜廷嶼的話說一半便不說了,時措不由得握緊了手機。有種不好的念頭在他心里萌生出來,他連忙追問道:“什么意思??他原來是徐了的sub??”
杜廷嶼長嘆一口氣說道:“不是,他是,為愛做sub的?!?/p>
時措突然沒了聲兒。怎么說呢,愛情這個東西在時措眼里不具有太大的價值,餓了不能充饑,困了也不能變張床出來。就算將這東西再拔高一個臺階,晉升為“愛”,他依舊不覺得有什么動人的地方。言情劇將愛情渲染得感天動地,使生者死,使死者生,可當貨真價實的事例擺在眼前,時措像是無緣無故被這個圓潤的字眼劃了條大口子,正呼呼的往里頭吹風。
他笑著打趣道:“看不出來,徐了這老gay還挺純情的?!?/p>
“你等會兒我,我把另一條狗叫出來,再好好給你講講?!苯又犕材穷^便傳來些淫言浪語,是不是還冒出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時措充耳不聞,他費力地站直身子,鉆回床上,老老實實地將被子蓋好?,F(xiàn)在是大夏天,可時措?yún)s沒由來的手腳發(fā)涼。
“我告訴你,這個南宥啊比徐了年紀小……當然,沒你和徐了的年齡差大?!?/p>
從杜廷嶼的話里,時措大概得知了一個還算動人的故事。大四的徐了遇上了剛進大學的南宥,徐了那沉靜的性格也不是從大學起養(yǎng)成的,南宥的年輕活潑自然是撞進了他的心坎里。
“徐了那不為人知的嗜好,就沒嚇到人家學弟?”
“當初徐了也成天來和我抱怨這事兒,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和南宥攤牌。沒想到,人家聽了不僅沒罵他是變態(tài),還說改天想找徐了試試?!睍r措忍不住在心里捏了把汗,這學弟膽子也忒大了,不怕和徐了玩出點人命來。
“然后呢?他們就在一起了?”他追問道。
“不然呢,這玩也玩了,兩個人玩得都開心,為什么不能在一起?”時措無言,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
“要我說,換成現(xiàn)在的徐了,南宥肯定接受不了。誒我說,你還沒見過暴君發(fā)火的模樣吧?”
這話一提,時措的大腦里自動跳出那難以言喻的三天,嘴上卻忍不住辯道:“說南宥??!你扯我身上來干什么?!?/p>
杜廷嶼置若罔聞地繼續(xù)說道:“你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徐了怎么罰你的我也知道,我告訴你,這真不是暴君應該有的手段?!?/p>
時措無端心頭一陣亂跳,這么一說,徐了似乎真的對他有優(yōu)待?心頭某種欲念像是得了養(yǎng)分一般瘋狂的滋長出來,時措情不自禁地想到,會不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徐了也……
“stop!抓緊時間!請告訴我他們?yōu)槭裁磿质帧!?/p>
“哦……分手啊,他們分手很干脆的,一點硝煙也沒有?!边@話讓時措一愣,又是初戀,還有層主奴關(guān)系,就這么干脆分手好像有些難以置信。
“那個時候的徐了玩得比現(xiàn)在開,你敢相信他和南宥玩的是24小時的關(guān)系?”
“……徐了這個雙標狗,當初信誓旦旦地和我說不玩24小時?!?/p>
杜廷嶼大笑一聲回道:“反正兩個人最后搞得主奴不像主奴,戀人不像戀人,說炮友好像也挨不上……徐了過得難受索性就和南宥提了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