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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的烏淇淇還只會笨手笨腳地織毛巾。
19歲的烏淇淇已經能熟門熟路地織毛衣了。
寢室的兩個本市室友看她手里的成型毛衣,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不錯呀小七, 你這手藝, 以后就算是不當記者了,也可以去織毛衣呀?!?/p>
烏淇淇挺驕傲的。
在這些年, 她給父母織了,給夏雪織了,甚至給夏冰也織了,也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她偷偷去商場看了看, 雖然不如機器織得那么工整, 但起碼穿出去也不會丟人。
尤其是最近一兩年又開始流行復古風格,烏淇淇織的麻花毛衣更是大受兩個室友的喜愛。
這天, 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烏淇淇罕見換了一條粉色拼接粉格毛衣裙, 外面搭配了一件米色的大衣, 長發(fā)扎了個馬尾,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子。
不但如此, 她還學著網上做了一個蛋糕。
事實上, 在這些方面她真的天分極高, 不過是跟著網上上學習了幾次, 就做成了。
經過夏雪品鑒, 味道還不錯。
她知道嚴以律今晚上會回來。
因為他和她約好的。
她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他喜歡的。
還有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
甚至,她想如果嚴以律想要喝點酒,今天也是能破例允許的。
只是——
手機上的時間一分一秒度過。
這個晚上, 她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嚴以律都沒有回來。
她微信收到了孟浩然的一張圖片。
那是一個看上去十分高級的宴會,到處都是漂亮的人,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一派熱鬧景象。
在這片熱鬧中,她看見了舞池中間翩翩起舞的嚴以律,還有他摟在懷里的漂亮女人。
天造地設的一對。
烏淇淇合上了手機。
她抱著沙發(fā)上的抱枕大哭了一場。
一直以來,她都生活在破鏡重圓的美好夢境中。
孟浩然的這張圖片把她從夢中給戳醒了。
他讓她看清楚了,她和嚴以律之間的差距。
她長在泥淖里,而他已經沖上藍天了。
她還想把他拉回泥淖中去嗎?
她哭了一會兒,不再哭了。
相反的,她變得冷靜下來。
冷靜的把所有的菜都倒進了垃圾桶,把所有的碗筷都洗干凈。
她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好像她沒有做過這些一般。
最后,看著那個大大的蛋糕,她猶豫了一下,拎著它出門了。
她給夏雪打了個電話。
Q大也是有門禁的,但夏雪不知道怎么出來了。
不只是她,夏冰也打著哈欠過來了。
“怎么了?臉蛋凍得紅紅的?”
烏淇淇很努力地笑了笑,但她一笑,眼淚就簌簌往下掉。
“小雪,大冰,你們要吃蛋糕嗎?”
夜幕深深,三人就坐在街角的長椅上,吃掉了那個大大的生日蛋糕。
烏淇淇靠在夏雪身上的時候,夏冰就在不遠處的地方蹲著抽煙。
“小七,我不是不看好你們。如果嚴以律主動走到你面前,就算你們之間隔著天上和地上的距離,也能走在一起。事實上,每次都是你追著他,不是嗎?”
夏雪擦了擦烏淇淇眼角的眼淚,心酸不已,“追求愛情不是壞事??墒亲鳛槿耍紫仁且獝巯ё约?。”
烏淇淇點了點頭。
額頭上一暖,是一個暖暖的煮雞蛋貼了過來。
烏淇淇抬頭,發(fā)現是夏冰。
他朝她笑了笑,拿著雞蛋在她臉上滾了滾。
“別哭了,再哭第二天眼睛會腫了?!?/p>
那一刻,烏淇淇看著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兩個好友,有些明白了。
在人生的一生中,愛情或許珍貴。
但是友情和親情也是。
夏雪說的對,其實嚴以律真的已經變了。
他從離開烏衣巷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嚴以律了。
他是龍律。
那天之后,烏淇淇沒有刻意去問嚴以律為什么失約,也沒有問被他摟在懷里跳舞的那個女人是誰。
她甚至還刪掉了孟浩然發(fā)給她的那張照片。
她只是和嚴以律拉開了距離。
不是特別突然,是慢慢的。
她慢慢的不再和嚴以律聯系,不再去他家煮飯,不再和他打電話發(fā)微信,甚至不再出現在他面前。
嚴以律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一般,來學校找了她幾次。
她都和以前一樣,問他一些東西,然后就開始認真復習了。
期末接近,她前段時間沒怎么好好上課,現在要補起來才好。
次數多了,嚴以律或許有些明白,又或許根本沒有多想,以為她要認真?zhèn)淇?,除了讓她注意身體外,其他什么也沒有再說了。
烏淇淇咬著筆頭想,看——
其實感情就是這樣。
如果沒有一方努力維系的話,其實要松散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