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女士打電話給霍梁,到霍梁出現(xiàn),期間甚至沒有用到兩個小時。嚴格算起來的話,從薛小顰失蹤到現(xiàn)在也有四個多小時了,但霍梁出現(xiàn)的速度實在是快得令人驚奇。
更令人驚奇的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把徐先生也給帶來了。
比起趙女士把薛小顰拽在手里的動作,霍梁就顯得隨意許多,徐先生被五花大綁丟在了地面上,薛小顰看得真切,霍梁手里拿了把手術(shù)刀,此刻正陰冷地盯著趙女士。
她從沒見過這樣可怕的霍梁,就好像他是從地獄里爬出的魔鬼一般,沒有絲毫感情或是憐惜,有的只是殘酷的嗜殺和冰冷。
“老公?!”趙女士吃驚不已,徐先生在地上毛毛蟲般扭了兩下很快就不動了,原因無他——霍梁抬起一只腳踩住了他的脖子。
趙女士立刻將刀子比在薛小顰肚子前面威脅道:“把我老公解開!然后讓他過來!否則別怪我對你老婆和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不客氣!”
“是嗎?”霍梁罕見的彎了下眉眼,做出類似笑的表情,但他眼底沒有絲毫笑意。“你打算怎么個不客氣法呢?”
趙女士莫名被霍梁身上的陰鷙震懾到,挾持著薛小顰往后退了兩步,只重復道:“放開他!否則、否則我就戳穿你老婆的肚子!”
“好哇。”霍梁很贊同的點了下頭?!拔也⒉幌胍@個孩子,你即使戳穿她的肚子,我一樣可以把她救回來,而他……”霍梁彎下腰,手術(shù)刀就像是玩具一般在他指縫間轉(zhuǎn)動,誰也沒看清是怎么回事,徐先生便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原來是兩只手掌被釘在了地上。
霍梁慢條斯理地拔起手術(shù)刀,嫌棄地在徐先生身上擦了擦。見趙女士害怕了,不怎么誠心地安慰道:“如果小顰少了半根頭發(fā),我會將你丈夫和繼子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剁的干干凈凈。至于地底下躺著的那位——”他厭惡地看了一眼墓碑?!拔視阉氖w拉出來喂狗?!?/p>
“你、你敢——”
“你可以試試看,我敢,還是不敢?!被袅阂徊揭徊匠w女士走過去,趙女士嚇得連連后退,薛小顰也被迫和她一起往后退。
“我!我會殺了你老婆!”趙女士色厲內(nèi)荏地吼叫,試圖停止霍梁的腳步。
“誰也不能把她從我身邊奪走?!被袅好偷靥鹧?,趁著趙女士被嚇得渾身僵硬的時候,薛小顰狠狠一腳踩在她腳上,兩手抓住趙女士握著刀的那只手,用力一掰——趙女士慘叫一聲,她立刻大步往前撲進霍梁的懷抱,心驚肉跳地說:“我操,又被綁架一次?!?/p>
她是不是該辦個年費綁架卡?
霍梁抱了她一下,又吻了吻她的唇瓣,將她松開。薛小顰一頭霧水:“……霍梁?”
他卻一步一步走向趙女士。趙女士被嚇得摔倒在地,刀子也不知丟到哪里去了,她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害怕過霍梁,這個從她肚子里出生的孩子。她甚至恐懼地隨手抓起地上的泥土去扔霍梁,一邊扔一邊大叫:“你這個怪物!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殺了你!殺了你!去死吧!你怎么不去死!去死?。。。 ?/p>
“怪物?”霍梁停住腳步,咀嚼了一下這個詞,破天荒地對趙女士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很喜歡,很適合我?!?/p>
趙女士瘋狂掙扎著,但架不住霍梁將她雙手抓住。
他手上戴著平時手術(shù)用的醫(yī)用手套,鋒利的手術(shù)刀抵在趙女士的指頭上,“是用這雙手把她從我身邊帶走的嗎?”
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聽到趙女士因為劇痛發(fā)出的哭叫,一片又一片的指甲被挑掉,露出里頭鮮紅的肉來。
“你在這么做的時候,應該想到我會怎樣報復你?!被袅翰粸樗鶆?,他面無表情,其實卻是憤怒到了極點,這是他這輩子做的第一件傷害別人的事,然而此刻他心中的怒火仍然沒有停息?!拔視屇阋粺o所有。甚至為了平息我的怒火,你的丈夫和繼子這輩子也別想再有好日子過。我要你記住。”他聲音極輕極柔。“這一切都是你帶給他們的。你和你的女兒讓徐家一貧如洗,你們母女才是貨真價實的災星?!?/p>
薛小顰完全嚇傻了,直到霍梁挑完趙女士一只手的指甲她才如夢初醒,大叫道:“霍梁!”
霍梁被她這么一叫,似乎才想起薛小顰還在現(xiàn)場,他有些呆滯地看向手中的刀,看向趙女士慘白的臉,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