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殿下您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嗎?”容辛一臉慘白,身體還搖搖欲墜的樣子, 讓守在車前隨侍心里緊張的不行。
容辛甩開隨侍長要攙扶他的手, 轉頭惡狠狠的看向在他身后已經(jīng)緊閉起來的軍區(qū)大門。
他被耍了。
三區(qū)上將這個混蛋, 居然耍他!
可是事已至此,就算回去找他們理論, 結果已成定局。
此時耿直和副官一起目送著容兮離開,副官忍不住道︰“您真不怕他知道我們在騙他嗎?”
耿直捧著一杯熱茶,斜倚著窗框,樣子看起來有些慵懶︰“知道又能怎么樣, 我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選擇坦白的?!?/p>
“您還真是……也難怪元帥大人會將這件事交給您?!?/p>
“我就當你是在表揚我好了。”
“您別謙虛,我就是在夸贊您?!?/p>
容辛從軍區(qū)回到王室,剛下車就看見容衍的隨侍站在門外等他︰“五殿下, 陛下在書房等您?!?/p>
該來的還是來了。
容辛白著一張小臉要哭不哭的點點頭。
然而接迎他的侍者卻仿佛沒看到, 轉身冷漠的帶著他往前走。
來到緊閉的書房門前, 引路的侍者讓他自己進去。
容辛敲過門后,推開,小聲喚了聲︰“父王?!?/p>
容衍黑眸冷漠的看著他走近︰“容辛你很好啊,現(xiàn)在全帝國都知道你干的好事!”
“父王是他們騙我,都是他們騙我才說的?!闭f著容辛可憐巴巴的落了淚。
“騙你才說的, 你是蠢嗎, 看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嗎!”容衍生氣的將手中的茶杯丟到他腳
下,杯子碎裂的聲音嚇了容辛一跳, 然而容衍的咒罵還在繼續(xù), “蠢貨, 就算人家騙你,也是你自己把柄送上門去的,做事情之前你都不想想清楚后果嗎,王室的臉面就是讓你們這些蠢貨丟盡了,一個比一個蠢,我要你們有什么用,怎么一個個都不死呢!”
容衍罵到后面人已經(jīng)站起來,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著,精神池再次抽痛起來,煩躁感像是整個人架在火上燒。
容辛又一次被容衍這樣對待,心里止不住害怕,慌亂中對上容衍的眼楮,容辛心里一顫,他在容衍的眼底看見血紅。
“父王,父王你怎么了……”
“滾,滾出去,別讓我看見你,蠢貨,怎么不去死?。?!”
容衍動怒的將桌上的東西朝容辛身上砸。
這樣的場景仿佛回到獸誕日那晚,容辛沒敢多留,轉身就跑出了書房。
他沒有回自己的寢宮,而是去找了容頂。
看見他,早在此之前就看見光網(wǎng)消息的容頂并不意外他回來。
“三哥?!比菪烈贿M來就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
容頂連忙過去,滿眼憐惜的看著他︰“你受委屈了,去見過父王了嗎?”
聽他提起容衍,容辛立刻紅了眼眶︰“三哥,父王好兇啊,他還用東西砸我,嗚嗚,他都不問問我軍區(qū)那些混蛋怎么對我的,他們騙了我,他們騙我簽了認罪書……”
容辛一邊哭一邊把在軍區(qū)的事情說給容頂。
容頂坐在他旁邊一副耐心聽他說的樣子,心底卻對容辛的蠢笨產(chǎn)生了厭煩。
“所以三哥現(xiàn)在怎么辦呀,我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以后還要怎么見人。”
“這段時間就好好留在宮中,等過段時間,消息淡了,也就沒人會記得了?!?/p>
“只能這樣了嗎?”
“不然五弟還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嗎?”
面對容頂?shù)姆磫?,容辛愣了下,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向來溫和對他又很好的容頂,剛剛這句話透出了幾分不耐,可怎么能呢,三哥對他是最好的了。
“好像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了?!比菪脸榱顺楸亲有÷曕爨?,“三哥,元帥哪里,我是不是也沒有辦法了?!?/p>
沒想到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容辛對秦星瀾還未死心,容頂都不知道該夸他癡情還是蠢笨。
笑著伸手摸摸他的頭︰“五弟你要堅信,你是全帝國最好的omega,等這件事情過去,你依舊是唯一配的上他的人?!?/p>
“真的嗎,三哥,還是三哥你對我最好了?!钡昧巳蓓斶@句話,容辛頓時笑起來。
容頂笑著點頭,一臉的溫柔,然而這樣的溫柔卻未達眼底。
容辛走后,容頂直接讓人準備車去了審查院。
安列寧看著容頂進來,有些意外。
但沒有出聲,他只覺眼前人此時心情并不好。
容頂和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面,后面為了那份證據(jù),容頂同他也接觸過很多次。
容頂進來后,就坐在他面前,看著他︰“安列寧,你的那份證據(jù)就在剛剛被曝光出去了?!?/p>
這句話無頭無尾的,讓安列寧愣了下,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終于行動了嗎?”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居然帶了幾分釋然。
“你似乎一點都不緊張,也不害怕,這份證據(jù)曝光,安家和牧家的下場已經(jīng)可以預見?!?/p>
安列寧笑了下,神情看起來依舊很平靜︰“從我同他做交易的開始,我就已經(jīng)不在乎什么安家了,和我雄父相比,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容頂看著他臉上的笑,他很清楚,安列寧并沒有騙他。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勇氣,只是我們的交易失敗?!?/p>
安列寧聳了聳肩膀,沒什么誠意的道︰“那真是可惜呢!”
容頂站起來︰“想必,你和你雄父的審判很快就會下來,也算是另一層面上的團聚了?!?/p>
安列寧勾起唇角,笑起來︰“多謝三殿下提醒?!?/p>
“不必。”容頂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安列寧看著他離開后,就又將注意里放回手中的書上。
至于這份證據(jù)最后落在誰手中,他并不是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