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哈維攥著一個半空的伏特加酒瓶,踉踉蹌蹌地走在小巷中。
哈維.布朗,一位低等Alpha。
他的體格壯碩得像頭犀牛,貧民窟的殘破磚墻宛如豎在他身體兩側(cè)的小紙片,他的臉長得不怎么樣,那臉盤粗獷闊大,面部盡是雄性激素過剩催生的橫肉,塌鼻闊嘴,下齒則前凸得像只斗牛犬。
這張兇悍又蠢笨的臉仿佛在用自身的存在譴責(zé)脖子后的Alpha性腺在發(fā)育期像燒汽油一樣燒光了這具身體的智商和人性。
“婊.子……媽的臭婊.子……”哈維猛地灌了口酒。
他原本是個技工,在工廠有一份說得過去的工作,他住在平民區(qū),過著自給自足的普通生活。直到某一天,他的Omega女鄰居,那個煙不離嘴的妓.女(哈維沒見過她接客,鬼知道她是怎么做到掩人耳目的,反正她保準(zhǔn)兒是,哈維就是知道)報警稱她在半夜聽見他家里傳出小孩子的哭喊聲,可她從不知道哈維有孩子……
警員搜查了他的地窖。
后面的事他不愿想……那群戴著警帽的蠢驢!
他獲刑兩年,丟了工作,出獄后他委頓在貧民窟,每天除了往胃袋里倒酒就是四處打探那個報警女人的下落,他的人生因為繞了點兒彎路就被她毀了,她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哈維醉醺醺地推開家門。
起初,他以為自己進錯了地方,他退回一步,仰頭確認門牌,可這小破屋確實是他的家。
——一位衣飾華貴的紳士以慵懶如貓的姿態(tài)斜倚在沙發(fā)上,他似乎不大舒服,手肘拄著沙發(fā)扶手,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揉摁著太陽穴。他的膝頭放著很大一束白色薔薇,太多了,哈維覺得少說也有一百來朵,蓬松潔白的花瓣托襯著一團團嫩黃花蕊,幾乎與來者月光般的銀發(fā)和袖口的白色荷葉邊融為一體,使他圣潔而美貌得不似真人。
登門拜訪時,一束鮮花是永不過時的禮物。
考慮到成為藏品后,哈維即將長期處于求死狀態(tài),伊萊認為掃墓用白薔薇堪稱一份善意的祝福。
“布朗先生,您好?!比缤蛩榱艘黄瑝艟常寥R起身,文雅地頷首問好,“冒昧登門拜訪,我為我的粗魯向您致歉,希望您不要介意,畢竟……”
畢竟等一下他會粗魯超級加倍。
兩小時前,他與夏佐決定留下他腹中的胚胎。這個決定對伊萊而言并不困難,他的態(tài)度輕松得就像決定留下一份廚師烤錯尺度的披薩。
得知懷孕甚至沒耽誤他狩獵——不然呢,捧著肚子癱軟倒地嗎?
“你,嗝……你是什么人?”哈維的藍眼珠遲鈍地轉(zhuǎn)了轉(zhuǎn)。
伊萊挑重點自我介紹:“我是一位有虐殺傾向的人格變態(tài)者?!?/p>
遭酒精麻痹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怠惰懶散,這使哈維緊張不起來,伊萊口中那些艱澀難懂的心理學(xué)詞匯像耳邊風(fēng)一樣刮過去了,他直勾勾地盯著伊萊,噴著酒沫傻笑了一聲:“嘿……上.門服.務(wù)!”
如果他沒聞錯的話,這是個Omega。
可惜年紀(jì)太大了,至少有個十八.九歲,可看在臉蛋兒和那截細腰的份上……
哈維吐著惡臭的酒氣,傻笑著朝伊萊撲過去。
“小心點兒,閣下?!边@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哈維身后伸出,叩住他的頭蓋骨反手一摜,將他嘭地摔到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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