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秦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是司機(jī)老王,心情復(fù)雜地輸了自己的生日進(jìn)去,門開了。
江越有個不為人知的習(xí)慣,醉酒后只要去一趟廁所就能解酒,屢試不爽,比如此刻他噓噓到一半猛然間回了點神。雖然記不得過程了,但是走出門看到了結(jié)果——
那個他暗戀兼明戀了已經(jīng)算不清多少年的男人正坐在他家沙發(fā)上翻一本莫奈的畫冊,眉目冷峻身高腿長的,襯衫領(lǐng)口還要露不露地松了兩顆扣子。
這是不是在做夢……
楚天秦抬眼看到他,眉頭皺得能夾死只蒼蠅。江越看著他放下畫冊朝自己走來,在面前站定后,用他那蘇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對著自己說道:“把褲子提上?!?/p>
???
楚天秦指了指他的下面,意味不明:“遛鳥的感覺很爽?”
“……!”
徹底清醒了的江越很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最后楚天秦給江越熱了杯牛奶,放在臥室床頭命令道:“喝了再睡,我走了?!?/p>
江越從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拽他的衣角:“等一下——”
楚天秦頓了腳步。
江越開口時有些許澀然:“你真的要娶她?”你們還會生個小寶寶?管你喊爸爸,管她喊媽媽,你們會組成一個家庭。
楚天秦迎著明明滅滅的燈光看他,看他窩在被子里頭發(fā)凌亂而柔軟的模樣,還是回答道:“當(dāng)然,我們已經(jīng)打算訂婚了?!?/p>
江越還沒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去面對,楚天秦也不給他那個時間。
“你憑什么會覺得我不能找個女人結(jié)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是不是因為你一廂情愿的十一年,我已經(jīng)變成了你的所有物?江越,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了,我不可能喜歡你。誰都可以,你不行。就當(dāng)是為了天易,你也不該繼續(xù)跟我糾纏不清。”
江越感覺到剛壓下去的酒精在漸漸重新吞噬自己的理智,所有的努力和堅持在頃刻間崩塌了。他的手死死抓住床單攥緊成一團(tuán)。世間有八苦,光是求不得這一項,他就已經(jīng)嘗夠了。
耳邊反復(fù)回旋著楚天秦毫無平仄的聲音:“放棄吧?!?/p>
繼而又傳來滄桑年邁的一句:“每條都是絕路,別掙扎了,你輸定了……別不知天高地厚?!?/p>
仿佛又混雜著楚天羽的嬉鬧聲:“唉,你何必單戀我哥一枝花,我哥他真不喜歡你,再說了我哥那只面癱臉有什么好的……”
這幾股聲音不斷地重復(fù)回放著——像魔鬼喃喃的低語。
他的手指突然從枕頭邊沿摸索到一個鐵圈,沿著往上摸,是一小段鏈條。
心痛,想念,愛慕,無能為力。江越神智昏沉地,好像瞬間掉進(jìn)了一個光怪陸離的漩渦里。
最后眼前浮現(xiàn)的是很多年以前,楚天秦把傘遞給縮在巷子角落里的江越,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臉,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起來,回家?!?/p>
回憶里的小江越突然有了一席避雨之地,而抬眼望去卻看到楚天秦自己在雨里淋了個濕透。
他突然有了一種盲目的孤注一擲的勇氣,抓緊了枕頭底下的那副手銬。
楚天秦一不留神被江越撲倒壓在了床上,也不知道江越此時那里迸發(fā)出來那么大的力氣,等他回過神,兩只手都已經(jīng)被江越利索地拷在床頭。
江越渾身都在略微發(fā)顫,他咬上楚天秦的唇,近乎瘋狂且含糊不清地呢喃:“楚天秦,我特么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跟你上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