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羽看了江越一眼。

江越接收到好友眼神中隱藏的暗示，張口就來：“愛除了自身別無所予，除了自身別無所取。 ”

愛德華終于滿意了：“我找到我的伯牙了——”說完話鋒一轉(zhuǎn)，指著楚天羽和楚天秦指責(zé)道，“你們一個個粗鄙之人，居然連紀(jì)伯倫是誰都不知道！”

楚天秦充耳不聞，端起茶喝了一口。

江越一顆心落了地，果然探討莎士比亞這種詭異的事情不會發(fā)生在楚天秦身上。

楚天羽無奈拍拍愛德華的腦袋，說道：“你時差還沒倒過來，現(xiàn)在該睡了……對了江越，楚老爺子在書房，叫你上去找他一趟。”

江越用揶揄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楚天羽和愛德華，眼神中的內(nèi)容不言而喻，嘖，多年來萬花叢中過的天羽大帥哥，這回不會是玩真的吧。

楚天羽在江越耳邊小聲道：“你還是保重保重你自己吧，雖然說我會幫你收尸，但你也別死得太難看，不然我這個收尸的很沒面子?！闭f完他偷偷指了指樓上書房的方向。

江越去見楚老爺子的前一秒還很有信心。

……都半只腳踏進(jìn)棺材的人了，還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后一秒他就懵了。

楚老爺子面色嚴(yán)肅，一身唐裝正坐在棋桌旁捏著顆黑玉棋子，書房內(nèi)滿是書畫，沉靜古樸，一爐香火裊裊升起。

“小越，坐，陪我下會兒棋。”

江越也不多話，坐到對面就和楚老爺子開始廝殺。

楚老爺子是出了名的棋癡，江越雖然小有研究，在他面前還是很快被殺了個片甲不留，不多時，江越手中只剩下一點棋子可以用。

“你在猶豫什么？”

老爺子的聲音充滿滄桑，撕巾裂帛的沙啞。

江越想說，他這步無論下在哪都是死路一條，可他不服。

深思兩秒，江越將一塊通透如白玉的棋子下到了左上角——這是一招奇招，絕處逢生。

老爺子復(fù)雜地投過來一抹目光，隨即他低沉地笑了：“不錯不錯?！?/p>

但是老爺子輕飄飄地幾番圍剿又絕了他最后一條路。

江越整個人僵硬地愣住，握著最后一枚棋子的手細(xì)微地顫抖，他好像明白老爺子想對他說的話了。半響，他才把最后幾顆棋子握在手里，頗有些孤注一擲的態(tài)度，對老爺子道：“還沒完呢?！?/p>

“你手中還有五個子，但是只有三條路可以走，每條都是絕路。別掙扎了，你輸定了。”說完老爺子收回手，顯然不打算再對弈下去，他看似爽朗地繼續(xù)笑道，“年輕人，不服輸是好事，但也別不知天高地厚。”

聽完這些話，江越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消退了。

但他還是抬起眼與老爺子對視：“不試試，怎么知道是天高還是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