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允騎兵剽悍,在與中原戰(zhàn)場對抗時能以一敵三,而今面對一絲縫隙都沒有的兵陣根本招架不住,勝負即見分曉。
十幾個傳令兵在行伍中穿行傳達命令,“鐘離將軍命令,迅速分六路撤離,和衛(wèi)將軍會合!”
天威將士從來沒殺得這么酣暢淋漓,一時剎不住,眼看就要滅掉北部落,現(xiàn)在撤兵算怎么回事?
鐘離牧的命令在天威營絕對權威,天威將士嚴陣撤兵,并無一絲紊亂。
鐘離牧跨在銀甲黑鬃戰(zhàn)馬上,把著韁繩,手執(zhí)滴血的長歌劍,冷漠回望西允戰(zhàn)旗。
這只是個開始。
鐘離牧一扯韁繩,絕塵而去。
西允王,好好享受被蠶食的痛苦,作為你野心的代價。
等到鐘離牧到達集合點,衛(wèi)落已經打了一個盹了,坐在地上靠在正嚼干草的戰(zhàn)馬身上,抱著暮光,睡到臉上硌出印子。
鐘離牧掃掃身上的雪,把冰涼的劍尖伸過去貼在衛(wèi)落臉上。
“我擦我的個媽呀是哪個孫子。”衛(wèi)落被冰醒了,抬眼看見鐘離牧回來,搓搓手搓搓臉,“你可終于回來了,我快凍成冰棍了?!?/p>
鐘離牧并不搭言,淡然問,“怎么樣?!?/p>
衛(wèi)落嘿嘿一笑,“必須的好啊,戰(zhàn)利品賊豐厚。這仗打得妙,就惡心著他們,哈哈哈,我知道你就擅長這種癩蛤蟆趴腳面上,不咬人膈應人的戰(zhàn)術?!?/p>
“哼。”鐘離牧擦干凈劍刃上凍出冰碴的血跡,收了劍,輕聲道,“會是場苦戰(zhàn)。還差得遠?!?/p>
衛(wèi)落拍拍身后懶洋洋趴著的白馬,“哥們,走了走了,回家找妞兒去了?!?/p>
白馬挺感興趣,噴了個響鼻,慢悠悠站起來,衛(wèi)落扒著馬鞍翻身跨上去。
鐘離牧也上了馬,叫副將通知各隊準備回營。
山路上,兩人并肩而行。
鐘離牧破天荒地先開了個話頭,“你什么時候和蕭家小子扯上的?!?/p>
衛(wèi)落訕訕笑了,“好多年了,好像有六年了?!?/p>
鐘離牧哼了一聲,“六年,他才多大?!?/p>
話外的意思是,連小孩也不放過,你真禽獸。
“嘖,誰叫就趕上了呢,一個水靈靈的小密探天天偷偷跟著,有一天我正翻我弟給我寄的信,他就從我們家房梁上掉下來了,正砸我桌子上?!毙l(wèi)落笑得露出兩顆虎牙,“當時我就想啊,蠢的像傻狗一樣可咋當密探啊,哪天不就被逮住宰了?!?/p>
衛(wèi)落一秀起來沒個完,“珧兒小時候愛玩,當密探估計也是瞧著好玩才去的。然后我就偶爾教教他武功什么的,唉,沒想到,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快打不過他了都?!?/p>
鐘離牧沒心思聽衛(wèi)落啰嗦,想到賬里那個叮鈴叮鈴響的軟小孩,為什么沒有早幾年遇到他,就能讓他少在桀族受幾年苦。
衛(wèi)落一臉賤笑湊過來,“啊對啦,嘗過小喬沒。”
鐘離牧目不斜視。
“我滴媽呀你來真的???”衛(wèi)落一臉驚悚,“哎呦你太渣了你,孩子疼壞了吧!”
鐘離牧挑眉,“你以為你能好哪去?!?/p>
衛(wèi)落一噎,埋頭反省,“我太想小珧兒了嘛,情不自禁就使勁使大了…再說了,就他那個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兒,我看著就想欺負?!?/p>
鐘離牧瞥了衛(wèi)落一眼。
衛(wèi)落摸摸下巴,“我反省……他倆在營帳里不知道干啥呢,別又把小喬打哭了。”
鐘離牧摸摸一直放在心口的銀鐲,想著帳里還有個小孩可憐巴巴地等著自己回去,夾了夾馬腹加快了速度。
衛(wèi)落心里念著小珧兒,那天早上沒說幾句話就匆匆走了,不知道珧兒消氣了沒,趕緊回去哄哄。
兩人騎馬走得快,風雪夜歸走進營帳,帳里暖烘烘的,一進門,衛(wèi)落倆眼珠子差點當場掉地上。
地上都是啃完了的羊骨頭,喬鴻影正坐在小墊子上翻著書唱著不知道什么歌,蕭珧懶懶地往主座里一靠,嘴里叼著一根紅繩,給喬鴻影編小辮兒。
鐘離牧揉揉太陽穴。
衛(wèi)落特挫敗地看了一眼鐘離牧,“…我覺得他倆仿佛不需要我們。”
鐘離牧抱起喬鴻影,“挺好看的,別拆了。”
衛(wèi)落:“………你到底站哪邊的?!?/p>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不覺得唱歌的小喬超可愛嗎!我的萌點為什么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