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鴻煊看他這一出就來氣,揮揮手道:“行了走吧走吧,看你這不情愿的,這是為了誰好???”
他話還沒說完,得了令的杜景已經(jīng)迅速竄到門口了。秘書小姐還在外面等著,見他和董事長談完了,又接著帶杜景去個層看了一下,最后繞了一圈回到了辦公室。
杜景想跑路,但他也覺得第一天來公司下午就撤不大好,很有可能真把他爸給惹火了,于是中午慢悠悠地在附近吃了個午飯后,他才第一次坐進(jìn)了辦公室里。
然后呢?
杜景坐在辦公桌后,對著電腦屏幕和安靜的辦公室發(fā)呆。
要不……還是現(xiàn)在就撤吧。
結(jié)果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杜景愣了一下,他可不覺得真的有什么事會交給他這個一竅不通的人做,雖然有點(diǎn)疑惑,但還是說了一句“請進(jìn)”。
進(jìn)來的是另一位秘書小姐。
“杜經(jīng)理,是這樣的,我想起來前天有一位鐘先生找您。他似乎不確定您是不是在這里上班,也不是您的朋友,所以我們沒有讓杜董轉(zhuǎn)告您?!?/p>
“鐘先生?找我?確定不是找我哥的嗎?”杜景有些迷茫,誰找他會找到公司里來?
秘書看他也面露疑惑,看了一眼手上的便簽:“是的,他說是找您。因為董事長說您這周會來,所以我們就跟他說之后會代為轉(zhuǎn)達(dá)。他沒說具體的事,只留了聯(lián)系方式?!?/p>
“好吧。”杜景伸手把秘書手中的便簽接過來,道了句謝。
鐘先生?
秘書離開后,杜景仔細(xì)回憶了一遍自己認(rèn)識的人,包括外國朋友的中文名,正困惑不已,突然想到了一個前不久剛見過,姓鐘的人。
鐘衍文?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杜景對鐘衍文的印象還挺深刻的??伤麄冞B話都沒說上兩句,杜景真不知道對方能找自己有什么事。出于好奇,他還是撥通了便簽上的聯(lián)系方式。
“喂?”
“喂?”對面?zhèn)鱽淼牟⒉皇晴娧芪牡纳ひ?,杜景有些發(fā)懵,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杜景。聽公司的人說有位鐘先生幾天前聯(lián)系過我,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我是李希,鐘衍文的助理。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現(xiàn)在在錄節(jié)目,我之后讓他回電給您可以嗎?”
“啊,好的?!?/p>
杜景掛了電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找他的竟然真的是鐘衍文,他實在想不出對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無事可做的他竟然有些期待起回電來,但他看了一下午的電腦,一直到了下班的時間也沒有等到電話,頓時心情復(fù)雜起來。
早上杜景兩手空空地來公司,現(xiàn)在又兩手空空地下班了。離開前他沒忘記管杜成要公寓鑰匙,房間前幾天就收拾好了,所有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杜景只需要把自己的行李搬進(jìn)去就萬事大吉了。
“哥,我下周還得來嗎?”走前杜景小聲地問道。
杜鴻煊每天都很忙,加上年紀(jì)大了也逐漸有那么點(diǎn)健忘,其實根本沒空監(jiān)督杜景是否每天都來上班——只要杜成不多說什么。
在兩人的對視中,杜成敗下陣來,嘆了口氣:“每周至少來一天。”
“好的!沒問題!”杜景給他哥比了個“贊”的手勢,拿著公寓鑰匙就消失在辦公室門外。
而一直到杜景回了一趟別墅,把行李都裝在車?yán)镞\(yùn)到了新公寓,鐘衍文的回電才姍姍來遲。
“喂?”杜景剛將行李箱攤開,收視了一半,此刻正犯懶地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喂,是……杜先生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低低的,帶著與下午完全不同的磁性,十分好聽。
杜景從床上一下子坐起來:“鐘衍文?”
“是我?!?/p>
“聽說你打到公司來找我?我前幾天不在公司,請問有什么事嗎?”
杜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面好像遲疑了一下。
“是……一些私事?!?/p>
“私事……?”
“嗯。但是事情有些復(fù)雜,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jī)會當(dāng)面談?wù)劊俊?/p>
雖然這請求有些突兀,但杜景此刻好奇心都要爆炸了,加上他之后也沒什么事,于是一口答應(yīng)下來。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對面的鐘衍文似乎松了口氣。
定下了周六在茶館茶館見面后,對方客氣地道了謝,卻遲遲沒有掛電話。尷尬的沉默持續(xù)了幾秒鐘,杜景只能先開口:“那到時候見吧?我先掛了?!?/p>
“好的?!?/p>
“……”
對面還是沒有掛,杜景只能無語地自己按了掛機(jī)鍵。他總覺得這個鐘衍文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不由更加在意,究竟是什么事能讓對方如此神秘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