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笑一聲,含混說:“差不多吧?!?/p>
就算沒有重生,他在背書上,也的確只有考前最上心。他不像沈鳶要靠科舉晉身,便是背的快忘得快,每逢旬考便糊弄糊弄家里人。
只是倒不至于像如今一般忘得一干二凈。
這話讓夜夜點燈熬油的沈鳶聽見了,難免又酸了酸,淡淡道:“小侯爺穎悟絕倫。”
便垂首收拾桌上的書冊筆墨。
他暗笑一聲,自起身伸了個懶腰,卻忽得聽沈鳶又問:“衛(wèi)瓚,你拉弓動作怎的變樣了?”
衛(wèi)瓚這才頓了一頓:“——什么?”
沈鳶的聲音四平八穩(wěn),冷冷淡淡:“你下午練射時,站姿有些移位了,只用一條腿受力,雖沒失了準頭,卻并不是好事。”
“日子久了,身形要變,也容易傷了膝蓋。”
他說這話時很是認真,倒依稀能瞧出幾分昔日溫煦少年的神采,皺著眉道:“衛(wèi)瓚,你素來練武周正,難道是腿上傷了?”
衛(wèi)瓚不知怎的,心尖兒動了一下。
沈鳶體弱,是不上騎射這一門的。
哪怕來了昭明堂了,今日下午練射,他本應當在學堂里溫書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過身來,說的卻是:“沈鳶,你偷看我?!?/p>
沈鳶刺探敵情被捕,驟然紅了耳根。
半晌一振衣袖,竟有幾分負氣道:“是了,我偷看你了,那又如何?”
他笑說:“不如何?!?/p>
只是怪招人疼的——這話不能當著他的面兒說。
沈鳶起身欲走,卻讓他拽住衣袖。
沈鳶瞪他一眼,道:“你還要如何?”
他說:“沈鳶,你是不是常去萬安寺?”
他的記憶里,沈鳶父母的牌位捐在萬安寺,除去上次是為了躲著他前去避禍,平日里休沐,也時常去萬安寺禮佛。
正跟他眼下想做的事兒合上了。
他斟酌著思考,怎么能把這小病秧子糊弄住,腦子里忽然冒出他娘說過的那個稱呼來。
他說:“沈哥哥,你能不能把我也帶著?!?/p>
第10章
沈鳶讓幾句“沈哥哥”給叫昏了頭,讓人灌了迷魂湯似的,竟點了頭,將同去萬安寺的事兒給應下來了。
到了傍晚想起來,才后悔不迭。
他現(xiàn)在遠著衛(wèi)瓚還來不及,沒事兒湊一起做什么,豈不是徒惹自己眼紅生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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