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門考試,也是最難最考驗能力的一門。
沈思霏第一次用光了所有考試時間,沒有提前離場。但這并不代表他覺得通過困難。他后期靠賀西洲開小灶,提升了不少專業(yè)知識。
賀西洲在這個領域的天賦比他高太多,似乎天生對錢有種敏銳又精準的直覺,沈思霏總能從對方口里很快得到解答。
考場里有些悶熱,他脫去了外套。交卷后大家離場,他跟著人流走出去,在擋風柱子后透氣。
大衣被掛在年輕男人的臂彎里,米色毛衣下腹部隆起,體態(tài)明顯,周圍注意到的人紛紛側目而視,甚至有部分人面露異色。
千百年前性別分化之初,男性omega很長一段時間被認為是性別分化的畸.形,醫(yī)學界一時給不出權威的基因分析。而男性omega截然相反的生理特性成為最大的獨特性,成為比女性alpha更讓人難以接受的存在。
后來這一觀念被推.翻和批.判,無論六種性別如何,一律平等。
沈思霏不以為意,孫微佳趕過來了,問:“沈先生,回去嗎?”
沈思霏本想著都出門了,不如去看看賀西洲,又覺得不能這么慣著自己的alpha,便裹上外衣:“去常家,我要去看看爺爺。”
人流少了很多,他們穿過樓道出去,迎面走來一個捧著試卷的監(jiān)考人員,鬢邊的發(fā)絲有些白,身量不高,藍色襯衫搭深灰色西裝外套。
沈思霏腳步微頓,男人注意到他,略微有些吃驚:“先生,你看著很像我的一個學生?!?/p>
沈思霏露出笑容:“鞏教授,好久不見,我是沈思霏?!?/p>
鞏教授是他數(shù)學研究生導師,一個非常和藹的人,被他一提醒,鞏教授也想起來了:“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呢,真是太好了。我?guī)н^那么多的學生里,就那么幾個omega,但你又跟一般的omega不一樣。”
他打量了一下沈思霏,在目光觸及他腹部頓了一下。沈思霏伸出手,“不小了,已經嫁人了?!?/p>
鞏教授挑眉驚嘆:“那真是恭喜,怎么婚禮酒席沒請我?這邊風口大,你跟我里面坐一坐,喝口熱水聊聊天,不介意吧?”
“不介意?;槎Y還沒來得及辦。”沈思霏跟過去坐下休息,“到時候一定會請您喝酒。”
鞏教授看著他露出笑容,原來精致尖銳的眉眼沉淀下來,倒顯得溫柔親切,讓人懷念又覺得欣慰。
他帶過的omega不多,所以印象都深。
鞏教授問:“來這邊考試?”
沈思霏:“嗯,最后一門金融證書考試。之前上學的時候因為意外沒選擇金融學,現(xiàn)在想試著再去爭取一下?!?/p>
鞏教授是朋友托他過來幫忙監(jiān)考,純屬是巧合,他驚奇道:“原來你原先喜歡的是金融啊,我當初帶你做課題的時候,感覺你在數(shù)學方面,有非常高的天賦啊。難怪當初你沒有選擇繼續(xù)深造。”
沈思霏:“說來有愧,讀研究生的時候沒什么計劃,忽然想工作,就出來工作了?,F(xiàn)在才覺得后悔,到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沒有做成。當時多虧教授教導,很多道理現(xiàn)在才深有體會?!?/p>
鞏教授笑著看他:“但至少現(xiàn)在有了新生活不是嗎?看得出來,你丈夫很愛你。”
沈思霏笑了:“謝謝,現(xiàn)在聚餐還敢喝酒嗎?師母管的那么嚴,可沒有我們給你圓謊?!?/p>
鞏教授:“不敢了不敢了?!?/p>
他看見沈思霏眉眼染著的笑意,氣色、精神狀態(tài)、言語和舉止與當年的人對比,確實是大不相同了。
讀研的時候的沈思霏就有些頹廢,整個人沒有斗志。不然以他的天賦,如果再認真一點,拿出全部的力氣和激情,絕不會只是這樣的結果。
沈思霏說:“您現(xiàn)在年紀也大了,酒也該少喝點,知道嗎?多喝酒不好,師母管著你也是為了你身體好。”
鞏教授忙點頭:“行行行,你當年也這么勸我。小兔崽子,現(xiàn)在長大了,比以前成熟太多了?!?/p>
他伸手拍了拍沈思霏的肩膀,面露懷念。
沈思霏:“讀大學的時候讀的是師范,有個老教授說我不適合從事教育職業(yè),說我天生缺少感情,會和學生的關系太淺薄。帶過那么多屆學生,確實是如流水一般全都消失了?!?/p>
鞏教授看著他:“但總有留下的,比如說,人群里一見如故。所以,是否是適合自己的道路,自己體會,才是最重要的?!?/p>
沈思霏點頭。
他可能對未來的方向仍然不是非??隙?,但從始自終,都非常認真且保持熱情地在生活。
……
所有的考試通過后,過了一段時間審核,通過的證書都郵寄了過來,沈思霏把它們整理好,放在架子上。
他肚子愈發(fā)大了,身子也重了,走路的時候時常會伸手撐一下后腰。因為身體重而走路特別容易累。幸好沈思霏事先辭掉了老師的工作,可以在家里安心養(yǎng)胎。
為了讓他不那么累,賀西洲竭力克.制自己,還好孕激.素一直在起作用,只有在沈思霏發(fā)晴.熱無法紓.解的時候兩人才會上.床。
他瘋.狂地迷.戀沈思霏一邊陷.落沉.淪在晴.欲里,一邊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托著肚子、保護著寶寶隱.忍的樣子。
每處感官都被無限放大,沈思霏覺得自己會溺.斃在賀西洲的信息素里。
最激.烈的一次是結.合和咬.破腺體同時進行。孕期無法成.結。結束后沈思霏沒有昏過去,還有清晰的意識,整個人躺在賀西洲懷里,也不管身上汗津津的、后.面異.樣的感覺??傊畠蓚€人相.擁著,誰也不想動。
賀西洲一只手放在他隆.起的肚皮上,低頭親吻他的鬢.發(fā),神情饜.足。
沈思霏微.闔著眼,忽然屏住呼吸,睜大眼睛說:“寶寶好像在踢我?!?/p>
寶寶一直很安靜乖巧,第一次有這樣大的動靜。
賀西洲低頭把耳朵貼在肚皮上,不一會兒,他也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