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來,對老人行了個禮。
老人昨天上擂臺時看起來還精神矍鑠,與對手交戰(zhàn)幾十回合后戰(zhàn)勝了對手,今天看來卻有些病懨懨的,不知道是昨晚沒休息好,還是這樣關鍵的時刻突然得了一場急病。
霍風華忍不住心下好笑,擺個起手式正要出手時,忽然聽到有人高聲喝道:“稍等!”
原本喧鬧的比武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隨著那一聲“稍等”,一個修長的身影從觀戰(zhàn)臺上輕飄飄躍起,敏捷地翻身之后落在了霍風華所在的擂臺上。
比武場的管事指了那人,大聲喝道:“你是什么人?為何私闖比武臺?”
他是什么人?霍風華卻是驚慌之下接連推后,那人分明就是鳳天縱!他昨天見到的鳳天縱并不是什么幻影,而是他不知什么時候偷偷離開了在西綢的駐軍,追到了逐月城來。
鳳天縱脫去盔甲換了一身褐色布衫,氣勢卻絲毫不減,捉住了霍風華手腕,朗聲道:“城主稍等,此人身份有詐,不應當繼續(xù)參加比武?!?/p>
管事遲疑一下,不敢為此事做主,望向了城主所在的看臺。
此時整個比武場都安靜下來,鳳天縱的聲音清晰傳到了潘閻耳里。
霍風華頓時低聲急道:“將軍,這種玩笑不能亂開?!?/p>
鳳天縱看也不看他,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潘閻站了起來,走到看臺邊緣望向鳳天縱,對著身邊仆從耳語一句,那仆從于是大聲道:“閣下是何人?此人如若并非霍風年,又是何人?”
鳳天縱緊緊捏住霍風華手腕,揚起頭道:“我是東麟征西大將軍鳳天縱,此人并非西綢大皇子霍風年,而是我府上男妾,名叫霍風華。”
他此話一出,整個比武場一片嘩然,觀戰(zhàn)眾人包括還在擂臺上比武的選手都低聲議論起來,連潘子紓都再坐不住,站起身走到了潘閻身邊,朝著這邊看來。
霍風華額頭上盡是冷汗,他大聲說道:“此人一派胡言,所說非實,城主千萬不要相信!霍風華是我弟弟,在東麟為質(zhì),我們不過一胎雙生,容貌相似而已!”
潘閻眉頭緊蹙,對仆從低語兩句。
那仆從高聲喝道:“鳳將軍,你說此人是你男妾霍風華,可有證據(jù)?”
鳳天縱微微一笑,“自然有?!彼捯粑绰?,忽然扯過霍風華將他摟到身前,與他前胸相貼,另一手則一把撕開他左后腰衣衫,露出一個鳳凰形狀的烙印來,“東麟貴族習俗,為妻為妾者,后腰處須印上夫家烙印,城主可以著人細看,他腰上是不是我鳳家的鳳凰印記?”
霍風華整個人都是一怔,下意識伸手要去摸自己后腰,卻被鳳天縱握住手腕,在他耳邊低聲道:“聽話一些可以少吃苦頭,還是不要亂動了?!?/p>
潘閻派人來查看霍風華后腰印記。
此時在觀武臺上的邵飛捷面色冷硬,握緊了腰間血飲刀就想要躍到擂臺之上,溫和怡阻止了他,道:“你現(xiàn)在上去已經(jīng)于事無補,潘閻肯定會因此事向你追究,我們還是早些離開逐月城的好?!?/p>
邵飛捷緩緩松開了刀柄,冷聲道:“我們走?!?/p>
而潘閻的仆從已經(jīng)下來到擂臺之上,彎下腰仔細查看霍風華后腰烙印,他忽然之間輕輕“咦”一聲,道:“為何還有一個?”
卻是被撕破的衣衫右角露出了一點泛紅的痕跡,他手指勾了勾衣衫去看,發(fā)現(xiàn)那處還有一個烙印。
鳳天縱聞言低頭看去,見到霍風華右后腰是一片楊葉形狀的烙印,頓時神情冰冷,捏緊了霍風華手腕,捏得他禁不住痛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