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課犯困專業(yè)戶
聽著前面鏡片厚的跟啤酒瓶子底似的物理老師嘚吧嘚,喬梁很是鬧心。他一句都聽不懂。煩躁的拿著圓珠筆在書上亂劃著。
九月的天氣窗外還是悶熱的不像話。緊挨著窗口的那棵楊樹葉子綠的像是要滴出油來。
喬梁不喜歡上物理課,他覺得那老師說的都是鳥語。班主任新學(xué)期有新規(guī)定,誰再上課睡覺,給全班買冰棒。
這招倒是對上課犯困專業(yè)戶喬梁來說還是管那么一點用的,給全班買冰棒對于喬梁來說是什么概念,那他媽一個星期的零花錢就都快沒了。
于是盡管睡意不斷襲來但是他還是左手肘撐在桌子上拄著下巴,擺出一副他在認(rèn)真聽課,偶爾裝摸做樣的點點頭,恩啊的跟老師互動著,一副反正我是聽不懂您開心就好的樣子。
但沒一會喬梁那雙大眼睛就閉上了,覺得脖子特別沉。他強(qiáng)迫自己睜開,又閉上了。
最后實在他媽受不了了,他回身看了眼后門窗戶,沒有班主任趴在上面。
他索性胳膊一放,枕著就趴下了。緊繃的身體瞬間得到了解放,爽的他桌子底下的腿都伸直了。
就在他漸入夢境的時候,忽然聽見班主任那熟悉的調(diào)高一嗓子。
“喬梁,你給我站起來聽課!”
像是繃著得弦嘎嘣斷了一樣的干脆,喬梁猛地坐直了身子,旁邊有女同學(xué)在輕笑。班主任正站在前門口抱著肩膀看著他。
他慢悠悠的站起來,渾身依然懶洋洋的。
班主任跟講臺上的物理老師點了點頭后就消失在門口了。
喬梁沮喪的翻了翻那頁被自己劃花了的物理課本,得,下課可以直奔小賣鋪搬冰棒去了。
他跟隔著一個過道的郭鵬小聲開口:“你媽啊,你不告訴我一聲?!?/p>
郭鵬抽出咬著的筆桿,無奈的搖搖頭,他的口型是:你是豬嗎?
人得有自知之明,既然是全班的約定,喬梁也沒猶豫,不用誰特意提醒,下課鈴一響他就扯著郭鵬和大熊往學(xué)校小賣鋪跑,走出教室的那一段路,他竟然走出了要去英勇就義的風(fēng)采。
半封閉高中,滿學(xué)校就那么一個破小賣鋪。
喬梁他們之所以一路不顧熱成狗的跑著去,是因為,那小屋里沒一會就會擠滿了人。
你要是等的急了催兩句,那售貨員的胖女人就會一臉你要去投胎的表情,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她能給你翻出花來,讓喬梁特膈應(yīng)。
摸著兜里僅剩的20塊錢,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踢開那破鐵門就進(jìn)去了。
“哎?我說喬梁,你這周都買幾次了,想請客就直說。”大熊用肩膀聳了聳喬梁,壞笑著問道。
喬梁白了他一眼:“你丫別幸災(zāi)樂禍,小爺我還就樂意了?!?/p>
喬梁看著冰柜里的花花綠綠的包裝紙,最后還是選了最便宜的大白冰棒。
郭鵬踢了他一腳:“操,又他媽是這個啊,就不能買那個奶油的嗎?”
喬梁搬起一箱回身拱了郭鵬一下:“你知道個屁呀,這才叫冰棒呢。”他不能買奶油的,他也買不起了,這一周的零花錢全斷送在三次上課睡覺被抓上了。
喬梁付了錢,又把找給他的兩塊錢推回給了那個胖女售貨員,回身挑了兩個奶油雪糕揣在了褲子兜里。
郭鵬眼尖,“臥槽,你又來這套?”
“閉上你的嘴,快走,一會出不去了?!眴塘赫f完往門口小跑。
果然,一窩蜂似的學(xué)生正在往里擠。喬梁身輕體快,盡管抱著箱子也是最先擠了出來,郭鵬也踉蹌的追上了他。
“大熊呢?”陽光刺眼,喬梁皺著眉瞇著眼的回身問郭鵬。
郭鵬竄高看了看:“堵里面了。”
喬梁頭也不回的就往回跑:“果然,我TM還是最討厭胖子。”
“不等他了???”郭鵬跟著跑。
喬梁沒回頭:“等個屁,快走?!?/p>
這破天氣,走廊里的過堂風(fēng)都是溫?zé)岬?。他們回到班級的時候還有三分鐘就上課了。
喬梁粗暴的拆了箱子,從里面拿出冰棒就開始按桌子扔,啪啪的甩在桌子上,驚醒了趴在桌子上趁課間補(bǔ)覺的同學(xué),惹來一句句嘖嘖聲。
喬梁有點不悅,心想老子給你們買冰棒怎么還都裝大爺呢。
分到夏茹那的時候夏茹不在,喬梁從兜里掏出一根奶油雪糕放在她桌子上。
看的夏茹旁邊桌的林文詩直撇嘴,她叼著冰棒說:“怎么,你又搞差別待遇啊。”
喬梁手上不停的接著分著,回了林文詩一句:“吃還堵不上你的嘴?!?/p>
還差一些沒分完的時候就上課了,喬梁把剩下的交給了郭鵬讓他接著分,自己則踩著上課鈴從后門竄了出去。
敲了一下走廊盡頭的那間辦公室的門,快速的把兜里的另外一根雪糕放在了他們班班主任的桌子上,說了句:“老師,天氣熱,辛苦了?!比缓笕鲅咀佑滞淌遗埽酶笮茏惨粔K了。
“尼瑪,你才擠回來啊。”喬梁及時剎住車,拍了大熊一下。
“啊,不然呢?!?/p>
大熊憨厚的聲音剛落。就聽見講臺上的女英語老師尖尖的一嗓子:“我說你倆是進(jìn)來還是不進(jìn)來??!”